她吼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她眼中好像有了淚光。
當晚,李若曦做了我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這也是她的拿手好菜。可是我不為所動,人的心情差,吃山珍海味都覺得淡而無味,何況,這是她做的。
我跟她沒有任何話語,她不時擡眼看我,低眉的時候,眼珠子總會左右轉轉,似乎在思慮着些什麼。
氣氛冷靜得可怕,從認識到現在,我從未和她吵過這麼厲害的一架。
睡前,我們分房睡。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床了,準備了一番資料,當我提醒李若曦的時候,她才帶上身份證原件和結婚證原件,而我則多帶上戶口本原件和一份離婚協議書。
親子鑒定後,我幾乎沒有再牽過小洋的手,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我能夠不虐待他就好了。
她牽着小洋,仍然妝容精緻地出門,今天她穿着一身潔白連衣裙,如同天使一樣美麗。
除了必要的話,别的話我們都不說。
在路口,我們等車的時候,李若曦松開小洋的手,撩了撩随風飄揚的頭發,此時,小洋踩在路邊的坎上蹦蹦跳跳,以為是去旅遊,忽然一個踉跄,他摔了一跤。
堅強的他,竟然沒有發出任何慘叫聲,才五歲,真是一個不錯的孩子,長得又英俊。
他的小身闆跌坐在地上,拍了拍小手的泥沙,似乎有些擦傷了,天生善良的我不由得心生一軟,憐憫地掃了他一眼。
但是明知他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痛,但是我卻沒有扶他起來,而是掃過一眼後将目光安放到别處,假裝沒看見。
耳邊傳來潑婦罵街的聲音,“張凡,你是不是人,小洋摔了,你也不扶一下!”
我扭頭看她,她生平還是第一次如此兇狠地咆哮,我淡然道:“又不是我兒子,我為什麼要扶他?”說完,我淡漠地掃向小洋。
她牽起小洋,拍拍他的屁股和膝蓋等部位,随後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我,還充斥着惱怒的神色。
我被她看得發了毛,粗聲粗氣問道:“你看什麼呢?”
“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就算小洋分配給我,就算你不要小洋,你也不該這樣對待他呀。”她氣得柳眉抖動,眼神失望至極。
“哼!”我不屑地鼻孔一哼,無視她,而是看向别處。
一輛出租車駛了過來,我擡手将它攔下了。
那輛的士悠悠然停了下來,小夥子車窗搖下來,熱情問道:“兩位,去哪?”
“去民政局。”我先回道。
那司機多看了李若曦幾秒,眼神裡的喜歡之意很明顯,李若曦發覺之後,趕緊将視線投向别處,沒有看他。
他挪開目光,熱情道:“好,都上車吧。”
我上了車,李若曦将小洋抱了上來,随後她也上了車。
我跟李若曦坐在車的兩邊,小洋坐中間。
司機估計知道我們一家子吵架了,不時在後視鏡看我和李若曦一眼,尤其李若曦,他每次看,都顯得意猶未盡,恨不得多看幾眼。
我很後悔,娶了這麼美的一個女人,似乎是個男人都會觊觎。
巍峨的民政局在十五分鐘後終于到了,它莊嚴得就像一頭溫順的雄獅。
結婚的時候,我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我跟李若曦也發過誓,我們會白頭偕老,都是這女人搞的鬼,才會有今天。
我擡腳下了車,朝着後面望了一眼,李若曦抱着小洋下車,牽着他的小手從後面趕來,還讨厭地瞪了我一眼。
我們坐在民政局工作人員的面前,都是面色黯然。
工作人員看向李若曦的時候,也定多了幾秒,再看我的時候,神色古怪,估計在想,這麼美的老婆,你都能夠離婚,腦子進水了嗎?
“為什麼離婚?”按照慣例,他嚴肅問道。
李若曦掃了我一眼,示意我來回答。
我肯定道:“她出軌了,還生下了奸夫的兒子,我能不離婚嗎?”
李若曦扭過臉,表情前所未有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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