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的披風緞面,上面繡着精緻低調的大片暗紋,借着陽光照射,隐約是撩南的大旗白虎紋。長發換了個束法,将墨發全部紮高起來,讓那份慵懶也轉化成了多幾分的淩厲。
在天召,别人若是這番打扮,一定是個俊俏還未經塵事的小公子哥,但是在沈傾身上,隻将他的身形顯得更為筆直,利落,不言笑時神情淡漠,生疏感能拒人于千裡之外,沒什麼多餘的東西裝點,單骨子裡的尊貴氣質盡顯,甚至有些不容人近身。
燕雲峤心裡知道的事情太多,兩人真正對面而立,身份懸殊也太大,正在想如何開第一句口,沈傾先走了過來。
“聽說你不肯吃飯。”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潤,隻聲音有些低。
燕雲峤随即就想到,這是傷還沒好全。
“聽說先生重傷在身,也不忘批閱奏折。”
平複了心緒,燕雲峤坐回去,繼續将對面的酒杯斟滿。
沈傾在對面的石凳上坐了下來,面前擺好了一杯倒好的酒水,便言,“這酒我現在喝不了,改日吧。”
燕雲峤強壓下心中擔憂,對沈傾的傷勢隻言不提,“先生答應我前年冬日,鎮安府西園一叙,如今我要把酒擺在燎南的地盤上,先生才肯來見上一面。”
原本有很多很多的疑問和想念,兩人間抹不清太多,摻着酸楚和隐痛,開口時種種卻都先放在了一旁。
一旦需要追究和看清楚的事情太多,反倒是無法一見面就盡數淋漓的敞開向對方倒出來。
“那我過兩個月,在這裡給你補上。”
沈傾道,“這裡的酒雖然辛辣,但喝起來不容易醉,你喜歡喝酒,可以多喝點。”
燕雲峤視線未離開過他的臉,直言,“我不喜歡喝酒,我隻是想到先生,才會喝酒。”
沈傾從容點點頭,“原來我以前讓你這麼為難,需要借酒澆愁。”
燕雲峤跟小時候一樣不依不饒起來,“先生知道我是因為什麼,也知道那些年對我而言,心甘情願。”
沈傾仍舊适應不了這樣赤誠直白的目光,以往在這樣的目光下,他總是先一步撇開,現在正對着,他已經無所顧忌,自然也沒想過撇開逃竄。
帶着點審視去看,眼前的臉龐是他看着一步步長大的男子,手把手的教過他讀書寫字,這樣的神情好像多年也未變過,幹淨的讓他不敢直視,卻隻能被那股莫名的悸動吸引着相對,意識到走神時就反應過來,從異樣情緒裡抽身。
還未完全愈合的身體受不住心緒紛擾,沈傾不再去看他,而是掃了一眼剛收拾出來的小院落,換言道,“這裡雖然小,比不上定國府和你的遠安大将軍府,但住你一個人,還是夠了。等過些時候,我再放你走。”
“我從大旗出征之前才換下鎮安府邸的門匾,先生遠在燎南這麼快就有了消息。”
燕雲峤低下頭,手指摸了摸用來盛酒冰冷的銅杯,跟天召溫潤的瓷杯不一樣。
沈傾對這樣的話也不避諱,“你對我的國家出征,腳踩在燎南的土地上,來的人是誰,什麼官職,多少人,這些我自然是要了如指掌。”
燕雲峤點點頭,“我的兵.....”
沈傾截斷道,“都關在牢裡,和燎南的犯人分開關押,傷亡也一并記錄處理了。”
燕雲峤有些意外,沈傾朝他笑了笑,淡漠的臉跟初見時一樣突然染上萬種風情。
“算是我還你的人情,你救過我的命。”
說的話卻一點也不含情,燕雲峤想從那張臉上找一點以前的痕迹,除了一樣動人心魄的笑顔,眉目并沒有那些該有的情緒。
燕雲峤也道,“還我的人情,不是在你的胸口上,已經還過了麼。”
沈傾垂眼,胸上的傷口還有些輕微發疼,引得眉心微蹙,不過須臾,就展顔道,“去年蕭磷之死,你奉命追查,金玉滿樓後院替我擋了一箭。”
“你的意思是,你身上這個,還的是我那天晚上替你擋的,現在安置我的人,還的是以前的。”燕雲峤緊追着他一閃而過的忍耐神情,有些自嘲的扯起嘴角,“是這個意思嗎?先生。”
話是沒錯,沈傾聽着這樣的語氣,卻一點也舒心不起來,默了會兒應道,“......你放心,隻要沒有其他異動,你的兵,原封原樣的送回天召。”
燕雲峤:“先生這是假公濟私。”
沈傾從未想到這一點,一時接不上話。
燕雲峤偏不放過他,進一步道,“燎南的君上,在衆目睽睽之下做這種事,也不怕落人口實,污了明君的名聲。”
“旁人知道你這些年,都是跟我過的嗎?跟天召國的将門世家,如今帶兵攻打你們國家的大将軍過的。還知不知道你這是為了還我贖身收留的恩情,才留下來我的兵,還替我打理傷亡,給他們吃喝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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