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易得,一将難求。今有二位智勇雙絕的大将就在眼前,我王匡作為一方諸侯,又怎甘心就此錯過?”
王匡見火候差不多了,就不再同兩人扯淡,開門見山道:“益渡、佑維,你二人應知我心意,河内求賢若渴啊!”
張繡聽聞王匡此言,微微擡頭看了王匡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叔父,沒有說話。
張濟低着頭,默不作聲。
王匡也不見失望之色,繼續道:“董卓雖然是國賊但是其确實不曾虧待其部下,我知道益渡兄是忠義之人,感念董卓之恩,不願做背主之人。”
“為保益渡之名節,我也不能強逼二位。所以這麼久我也沒有與二位說出招降之語。”
“可是如今新年将近,我怎可還留着兩位而不使歸家與親人相聚呢!?”
說到家人,張濟面色柔和三分。
家中還有個美嬌娘在等着自己,幼子也在長安。
“将軍……願放我二人西歸?”張濟語氣有些顫抖。
張繡也露出期冀之色。
若能回長安,定然會有建功立業、揚名天下的機會!
可是,我等已經被俘虜,還能取得董卓的信任嗎?
“益渡莫不是在質疑王匡的信義?”王匡反問道。
張濟連忙擺手,一臉誠懇道:“絕無此事,絕無此事啊!濟隻是震驚于将軍的胸襟之廣闊,欽佩不已。”
王匡自嘲地搖搖頭,感歎道:“我有幸拾得一美玉,甚愛之。可惜此玉不屬于我,我又豈能将之據為己有或毀之乎?”
此話一出,張濟已經不能用感動來形容了,幾欲涕淚。
士為知己者死,可惜我已有主。
有聽見王匡說:
“可是我若直接讓兩位回長安,恐董卓見疑,反而害了兩位将軍。
我思慮數日,想到一個辦法,或許能助二位免除董卓猜疑,保住性命。”
王匡說到這個份上,張濟也不擔心他是不是借刀殺人了。
隻見他一拜到底,顫聲道:“請明公指教!”
其後張繡也埋頭拜倒。
王匡起身将二人一一扶起來,歎了一口氣,懇切道:“我如今被封為安北将軍,常常感念陛下的聖恩,想要派遣使者前往長安朝賀陛下。
我欲請二位代勞,去朝賀陛下,如此便有了放你二人西歸的名頭。”
張濟二人緊緊地盯着王匡,隻聽他繼續道:
“另外,益渡可向董卓說明,我從長安接出了我的妹妹一家,王匡不願交惡董太師,特意釋放你二人以此示好。以此可再打消其一分懷疑。”
“再有,那郭汜還在我獄中,若是董卓有心救他,也可以談。”
“最後,若是董卓問起二位我軍布防情況,或者軍力,二位也可說出去,一切以保住自身為重。”
王匡話未說完,張濟已經淚流滿面,一揖到底,肩膀微微顫抖。
張繡也是一臉感動,淚水盈溢在眼眶之中。
此後王匡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也沒有去扶起二人。
失落地、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外。
好似是失去了極為重要的東西一般,失魂落魄。
“明日便為兩位将軍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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