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回到家的沈沐笙,對自己今天激進的行動感到懊悔。
她和時逾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系好像就因為那個問題而徹底崩塌。
沈沐笙現在還記得當時時逾白的臉有多冷。
“時逾白,你喜歡楊滢嗎?”
“不喜歡。”
雖然從時逾白口中聽到了确切答案,但是也惹得時逾白好像生氣了。
她知道這麼貿然地問他私密的問題十分不禮貌,所以她現在後悔了。
“唉,系統。這可能就是青春期的煩惱吧。”
系統沒有青春期,系統不懂。但是系統知道狗血愛情劇,系統感覺時逾白不簡單。
【宿主,不要憂慮了。宿主肯定行。(大拇哥)】
系統此等無腦支持的行為容易對宿主造成溺愛,希望系統反省。
“沐笙,明天想吃點什麼呀?”
做飯阿姨下班之前詢問沈沐笙明日的菜單,“吃健康一點好不好呀?阿姨給你做肉吃。”
肉肉肉!
一聽見肉沈沐笙兩眼發光,從食草動物立刻進化為食肉動物。
累了這麼久,吃一頓肉鼓勵一下自己不過分吧。
【宿主,不過分。】
“阿姨,就吃肉要多多多的!做兩份!”
阿姨笑着說:“好呀,肯定給大小姐做多一點。”
走到門口,阿姨又想起什麼說:“大小姐,今天的餐具少了一雙筷子,你有看到嗎?”
筷子?沈沐笙搖搖頭,“可能是我忘學校了,明天換一雙新的吧。”
……
潮濕的街道四處散發着汽車尾氣的刺鼻味道,路燈越來越少,巷子裡黑的隐約看不清人影。
家家戶戶都點起了燈,在這片安靜老舊的小區裡,走在街上時不時能聽見孩子的哭鬧,夫妻的争吵和小情侶的濃情蜜語。
時逾白走上黑洞洞的樓梯,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門前。
他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這是一間一居室,是時逾白勉強能承擔的起的出租屋。
屋子不大隻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桌子,沒有任何雜物隻有數不盡的習題和課本,斑駁的牆壁和昏黃的燈光讓這間屋子看起來像上個世紀的産物。
時逾白脫下鞋,赤腳踩在地闆上。書包被他随手扔在一堆書裡。
他脫下洗的發白的校服進了衛生間,淋浴地聲音響起。
片刻後,穿着寬松的白色T恤和黑色褲子的時逾白走了出來,他拿毛巾胡亂擦拭着潮濕的頭發,水滴從臉上滴落滑進他的鎖骨,少年精壯的肌肉在有些透視的T恤下若隐若現。
時逾白将毛巾搭在肩上,又拉開自己的書包。
一盒粉色的創口貼和一雙筷子赫然出現在書桌上。
時逾白坐在床上,彎腰從床下抽出來一個箱子。
時逾白手指輕輕扣在蓋子上,小心翼翼的将箱子打開仿佛像是在打開寶箱,而映入眼簾的是沈沐笙做夢都想不到的東西。
“阿笙的雨衣”“阿笙的提詞卡”“印有阿笙口紅的紙巾”“阿笙舞蹈比賽用過的發卡。”
……這些都是沈沐笙以前用過的東西,全部都被放進了這個箱子保存。
最新的物品就是被放在标本袋中的“阿笙親手貼上的創口貼。”
時逾白将創口貼和筷子貼好标簽,一同放在裡面。
而後,他打開箱子的夾層,一摞照片散了出來。
照片的拍攝角度各異,甚至許多像是偷拍,但照片的主人公都是一個人,沈沐笙。
時逾白熟練的将照片用膠帶一張一張地貼在牆上,直到整面牆全部都是沈沐笙明媚的笑臉。
昏暗的燈光将時逾白的影子投在牆上,光影交疊,他伸出手拂過照片上朝思夜想的人。
“阿笙,阿笙。”
低沉喑啞的聲音不斷呼喚着沈沐笙的名字。
時逾白将頭抵在照片上,呼吸逐漸沉重急促,那雙深邃的眼睛化作一汪春水,上挑的眼尾微微泛紅。
手掌間的老舊手機上沈沐笙的好友邀請最終通過,“你好,我是沈沐笙”的對話框彈出。
時逾白顫抖的手已經難掩内心的念頭,随後他癡癡地笑了。
“阿笙,我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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