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追問:“你要和姚玥取消婚約?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邱長卿擡眼迎向裴旻關切的眼神,淡然道:“放心,我不會同你搶。開始罷。”說着兩人調轉馬頭,場上負責開鑼的内監敲響鑼鼓,喊道:“比賽開始!”
邱長卿和裴旻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縱橫馳騁之間或打或追皆在巧妙地避開對手的纏繞,全力沖刺,把球打進洞裡。兩人不分伯仲,先是邱長卿連進兩球,随後又被裴旻反超,連着進了三個球,接下來□□味升級,兩人皆使出了渾身解數,打球竟和舞蹈似的曼妙,以無招勝有招,邱長卿再進兩球。最後一球至關重要,隻要是裴旻赢了,兩人就又打平手了。
場上觀衆皆興奮緊張不已,兩位對手馬球打得漂亮,竟同時俘獲了觀衆的心,她們不分敵對地為他們二人同時呐喊助威。
“樂營将加油!”
“裴将軍加油!”
“哎呀,進了進了,樂營将這一個球進得太漂亮了罷。”
“哎呀,裴将軍一定要挺住呀,最後一個球了,不能輸。”
……
梁芷和公孫辰魚、沈靜姝、秦若嫣、姚靈等人站在一處,梁芷看得心裡緊張,她希望邱長卿能赢,她有目不轉睛地盯着邱長卿的一舉一動,甚至看到了他臉上滲出的細密汗珠。梁芷捂住心口喊道:“進!進!進!”公孫辰魚聽着梁芷的喊聲,看着邱長卿和裴旻之間的最後一球争奪,已經由先前的打文球上升到針鋒相對絲毫不讓的打武球了。此刻是邱長卿攔下了裴旻的球,正以勢不可擋的威力猛沖向球洞。
裴旻飛馬來搶斷,千鈞一發之際,梁芷抓起了公孫辰魚的手,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左手拿着手帕捂在胸口,嘴巴張得大大的。隻見邱長卿以雷霆萬鈞之勢将馬球用力一擊,球在空中飛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線,全場觀衆屏住呼吸,片刻之後,全場觀衆炸開了鍋,人聲鼎沸,一片歡呼,仿佛過年一般熱鬧。
梁芷尖叫道:“進了,進了,進了!太好了!太好了!”
公孫辰魚心裡也歡喜,笑道:“進了就進了嘛,值得你高興成這樣子?”
沈靜姝看向她們,輕笑一聲,公孫辰魚回望向她,莞爾一笑,眼睛裡閃着亮晶晶的清澈,是和煦清風般的喜悅。
秦若嫣因為剛和邱長卿鬧過别扭,此刻卻不大高興得起來,心裡憋着一股氣,一臉漠然。
裴旻眼看着自己錯失了進最後一球的機會,一臉頹喪,兩人下了馬到聖上面前謝恩。聖上大力誇贊了他們倆剛才的球技,最後問邱長卿,“愛卿,想要朕滿足你一個什麼願望?”
邱長卿不慌不忙地說出了自己想要和姚玥解除婚約的願望,聖上一時沒有答話,圍觀的人群也面面相觑,不敢喧嘩,隻等着聖上發落。聖上考慮了片刻,最後起身,道:“長卿,你這個願望,朕不能以天子之威來下旨,這是你們邱、姚兩家的家務事,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朕不便插手臣子的家務事。你再想一個,朕答應你一定替你達成。”
“陛下,君無戲言,微臣隻有這一個心願,求陛下成全。”
聖上龍顔不悅,“好一句君無戲言,你可知冒犯天子是死罪?朕乏了,你們都退下罷。擺駕回宮。”
邱長卿頹喪地起身,往前面走去。裴旻追上來,安慰道:“長卿,來日方長,你好好求求邱老爺子,沒準邱老爺子就答應了。那姚家也不是嫁不出去女兒,不會硬把女兒塞到你們邱家。你攪了我的好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說着笑着推了邱長卿一下。
邱長卿冷笑一聲,搖搖頭,自嘲道:“我父親就是和我斷了父子關系,也不會答應退婚的。”
“話雖如此,可也不能總這麼拖着人家罷?那姚家也不能答應。這事遲早要有個決斷,邱老爺子孤掌難鳴,他一個人拖不了太久。”
“阿旻,你不懂。我是擔心我父親沒有辦法應對拒婚的後果。姚家可不是我們商賈人家可以随意打發的。”
梁芷拉着公孫辰魚往這邊追來,裴旻拉着公孫辰魚到一邊說話,公孫辰魚當着邱長卿和梁芷二人的面,也不好拒絕,隻好同裴旻走到一旁。
邱長卿眼睜睜看着公孫辰魚當着自己的面被裴旻拉走,原本就頹喪的心情,此刻更是着惱。他目光所至,皆是她,失望的眼眸裡湧現克制的悲傷和憤怒。梁芷收回目光,對邱長卿道:“樂營将,今日真是神武,馬球打得太好了。”邱長卿懶懶地扯了扯嘴唇,算是回答。
梁芷心裡明白邱長卿心裡喜歡的是公孫辰魚,但眼下公孫辰魚已經和裴旻有了婚約,邱長卿就是再難受,也沒有法子。不過,他既然動了心思要向姚府取消婚約,那他遲早是自由的。所以她對邱長卿的心思更加強烈了。見邱長卿失魂落魄地轉了身往前走去,自己也跟在他的身後,陪着他。邱長卿停下來,告訴梁芷:“你不必跟着本官了。去罷。”梁芷無奈地望着他離去的背影,一言不發。
裴旻把自己想向聖上請旨賜婚的事情說了,也把邱長卿想和姚玥取消婚約一事告訴了她,“想不到長卿到了現在還想拒婚,不過陛下沒有同意,姚家這門婚事怕是不容易退了。”
公孫辰魚聽聞,出于習慣,笑道:“說起來,邱郎君也是個可憐人。旁人是求而不得,感到苦,他是不想要卻推不掉,也是苦。這便是佛經中所說的‘求不得,怨憎會’了,皆是人生八苦之一。他雖逃到了宮中,終究還是要回去面對這一切的。”
裴旻抓起她的手,動情道:“幸好我和你不用經曆這樣的痛苦。”公孫辰魚一臉體貼地望着他笑,她想了想,道:“是,多謝郎君将我從這苦海中救拔出來了。”裴旻拉住她的手往胸口的位置,問:“我想聽你叫我一聲阿旻……”公孫辰魚輕啟朱唇,“阿、阿、阿旻……”不知為何,這樣親昵的稱呼于她怎就這麼難以啟齒,羞澀了半天,好容易喊出了最後一個字。裴旻的臉上總算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着實應了一句,“诶!”
沈靜姝和秦若嫣二人相伴着走了來,沈靜姝打趣道:“阿旻——”裴旻羞澀地笑着同她們二人見禮畢,便辭了公孫辰魚往前面走去。
沈靜姝因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成親呀?到時候我可要來讨杯喜酒喝的喲。”
公孫辰魚和她們二人邊走邊道:“大概是等我出宮後罷。”
沈靜姝又道:“你既然已經覓得了良人,這魁伶你就不要再争了,留給其他人罷。”
秦若嫣也笑着附和道:“正是呢,辰魚你再奪個魁伶也隻是錦上添花,哪裡像我們這些寒門良家子奪得魁伶可以改變命運迫切呢?”
公孫辰魚輕笑道:“我也未必就能奪得魁伶,隻是既來之則安之,半途而廢最沒意思。”
過了幾日,公孫辰魚去一顆梨樹下練舞,去時并未發現樹上有人在睡覺。她撿了一根樹枝在練劍舞,已經練得形神合二為一的境界,她一轉身,頭發一飛揚,皆是美不勝收之景。突然樹上掉下了一個核桃大小的青梨,她正好踩中梨子,身子不聽使喚往前滑出三米,眼看就要仰面跌倒。驚魂未定之際,突然從樹上閃下一個人影,接住了她。四目相對,她在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一種異樣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
“你、你放開。”意識到這樣望下去很危險,公孫辰魚激烈地命令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邱長卿冷笑一聲,不以為然地反擊。
在獲得公孫辰魚點頭的那一刻,邱長卿松了手,她真的摔了下去。他甚至沒等她爬起身,就走到前頭去另尋一棵樹睡覺去了。
公孫辰魚難以置信,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自言自語道:“他怎麼能對我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呢?他實在是太過分了!”腦子還沒想清楚之前,身體率先為她做出了決定,撲上去,撲到了他的背上。狠狠地勒住他的脖子,報複道:“剛才摔我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你會有今日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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