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安回到家,牆上的時鐘已經來到淩晨兩點了,她丢開車鑰匙,推門進了卧室,來到床沿邊坐下,擡手輕輕摩挲着女孩兒的臉頰。
半晌,他緩緩低下頭,在她唇上吻了吻,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啪嗒。
一滴接着一滴落在了江窈的臉上。
“對不起。”
宋祁安聲音像是哽在了喉嚨裡似的,帶着些許酸澀。
江窈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她親昵地伸手抱住了宋祁安的脖子,輕聲細語道:“你怎麼哭了?”
宋祁安把頭埋在她肩頸裡,滿臉疲憊,好似一個頹廢萎靡的病患,他的手搭在江窈腰上,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進懷裡。
江窈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疼,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她無助地揉了揉他的頭發,細弱地問道:“怎麼了?”
宋祁安阖了阖眼,幾乎是過了很久很久,他才從幹澀的喉嚨裡生生擠出一句話,“今天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去接你。”
宋祁安是真的後怕,倘若沒有傅時硯,江窈今晚能不能安然無恙地回來都是未知數。
江窈的手微微頓了下,她忍住鼻尖的酸澀,輕聲說:“别自責,我沒什麼事兒,下午那會兒下着雨,我買完東西沒注意看地上,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江窈依舊沒有選擇說實話。
宋祁安張嘴咬了咬她的鎖骨,略微沙啞的嗓音帶着輕顫:“騙子。”
江窈紅着眼眶反駁回去,“不是騙子…不是…”
窗外不知何時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雨水聲打在落地窗上,愈發醒目響耳。
昏暗的卧室裡,兩人在雨聲中緊緊相擁,誰也沒有再說話。
江窈最後直接趴在宋祁安懷裡睡了過去,宋祁安抱着人放到床上,怕吵醒她,動作放得很輕很輕。
而後他順勢在她身旁躺了下來,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将她額前的碎發挑開,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低聲道:“寶貝,晚安兒。”
然而這樣的溫情并沒有持續太久。
宋祁安剛把人撈進懷裡沒一會兒,就被人推開了。
下一秒,就聽見江窈皺着眉頭,略帶嫌棄地說道:“你身上有股血腥味,太難聞了,你不許碰我。”
宋祁安:“…………”
“狗鼻子還挺靈。”宋祁安哼了一聲,不滿地你捏了捏她的鼻尖,進了浴室。
江窈不理他,将頭鑽進了被窩裡。
十幾分鐘後,浴室門打開,宋祁安裹着浴巾從裡面走了出來。
剛想抱着人睡覺,卻眼尖地瞥見江窈身旁似乎還有一個人。
他皺着眉頭掀開被子,隻見江之珩蜷縮成一小團,乖順地依偎在她身旁。
沉默了兩秒後,宋祁安果斷掀開被子下了床,繞到另一邊,俯身把那小孩兒抱起走出卧室。
等他再次折返回來時,手上空空如也。
沒了礙眼的電燈泡,宋祁安心情舒暢不少,躺到床上,伸手一把将江窈拖了過來,摟進懷裡,下巴抵在她頸窩之中,低語道:“沒有血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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