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坐在正對着後廚的位置,油煙刺鼻,那哥們恍若未覺。每次走之前都給服務生留兩份小費,交代好一份留給後廚那位可愛的姑娘。
陸江辭和朋友在中餐館吃足一個月,第二個月頭一天下大雨,陸江辭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餐館裡沒什麼客人。她坐在他們慣常坐的那個沖着後廚的位置上,面前攤開一本書。她沒帶廚師帽,披了一件鵝黃色的毛衣開衫,碎發散在眼前,整個人都縮進外套裡,更顯的瘦,臉隻有巴掌大。
她看見了他,似是有點驚訝。他從車上下來沒拿傘,身上有一層薄薄的水霧。
她指指他的肩頭,說“要擦一下嗎?”
陸江辭搖搖頭,将外套脫下來,坐在她對面。
他說“今天能不能讓其他廚師去做飯?你在這裡坐一會兒。”
她看着他的眼睛,愣了一會兒。男人的眼睛很漂亮,此刻黑色的瞳仁好像被門外的雨打濕了,氤氲了一層恍若溫柔的霧氣。
男人吃飯很斯文,看得出是出自良好教養的家庭。姜沾雲問“今天怎麼你一人來?”
“你在等他?”男人停下筷子,擡起頭來,嗓音很深沉,帶着一絲不快的意味。
“哎不是……”姜沾雲不知道怎麼下意識就否定了。
男人勾起唇笑了起來,他發絲上還沾了雨,在頭頂橙色的燈光下顯得亮晶晶的,但他眼裡的光芒更甚,他說“不是等他……那就是等我了。”
她好像僵住了,難得顯出一點窘迫的情緒,也不與他争辯,平和地說了聲“你慢慢吃。”拿了書就要往後頭走。
“哎!”他倒是急了,修長的指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有些誠懇,“姜沾雲,我不是跟你鬧着玩。我來了一個月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給我個準話,你看我怎麼樣?能不能跟我試試?”
姜沾雲愣住了。這男人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且不說他外頭那幾輛換着開的金光閃閃的車子,手腕上那塊表,剛剛随意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每天留下的小費,就比飯錢都多好多倍,他們都渾然不在意似的,就那樣随手擱置了下來。
她轉過身子來,從下而上注視着他的眉眼,說“以後不要給我留小費了。”
第13章
姜沾雲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還妥帖的窩在男人懷裡,擡眼就見到男人的睡顔。他睡着的時候顯得很乖,前額上的碎發搭下來,遮住一點眉眼,睫毛很長,難得有一點少年感,好像仍在校園裡讀書的男孩子。
她隻微微一動,男人已經醒了。他眼睛還朦胧着,先擡手去貼她的額頭。帶着一點鼻音低聲問她“還難不難受?恩?”
她搖搖頭,從他懷裡仰着臉望着他。
姜沾雲還有些低燒,但眼睛裡亮亮的,身上香軟,也不再拿話刺他。她摸摸他的掌心,上面有石子沙粒留下來的細小傷口。她摸的很仔細,指腹柔軟,帶來細微的疼痛和密集的癢。
陸江辭從夢中清醒,一瞬間幾乎難以自持。
雨還在下,潮濕的冷空氣附在裸露的皮膚上,有一種甜絲絲的黏膩,陸江辭閉上眼,好似在忍耐這種能将人吞并的氣息。
突然敲門聲響起,餘楓的聲音在門外低低穿來。陸江辭起身出門接過他手裡的電話,皺眉講了兩句。
餘楓領命而去。
陸江辭站在門外轉身看她,她半倚靠在床頭,發絲有些淩亂的搭在扯開領子的肩頭,一雙貓眼全心全意地望住他,目光極專注,仿佛全世界隻剩他一個。
他在這樣的目光裡感覺心口處有一點細微的疼痛。他走近了,蹲下身子,摸摸她的腦袋,問她,“怎麼了?”
她也不說話,目光灼灼的望着他,腦袋裡有不顧一切的火光在燃燒。
她曾經短暫擁有的,又以慘烈的方式永遠失去的男人,在微熹的晨光下,隔着數年的光景,仍然叫她一眼就心動。
她直接伸出纖細的手臂摟住他的頸,将精緻的一張小臉貼上去,唇貼着一側的青筋蹭了蹭,接着伸出舌,試探性的舔了一下。
陸江辭腦袋裡轟然作響,感受到脈搏随着血液攀升,扯緊了的弦瞬間崩斷。
從北京到這裡,一千多公裡的距離,他們在這個落後的破敗的小縣城裡,被雨簾遮住了所有不堪的往事的幻想裡,幾乎是有些絕望地掠奪彼此。
她還體弱,陸江辭不讓她出門受涼,隻肯把她裹得嚴嚴實實抱到門外去看一會兒雨。隔天那位叫杜文達的醫生又來過一次給她換了藥,燒總算是退下去了。
她胃口不好,陸江辭借了廚房給她熬白粥,未假他人之手,用小鍋熬到軟糯再涼拌一點翠綠的豆芽小菜,千方百計哄她吃。就算她給足了面子,每餐也隻能淺淺咽下半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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