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二月的天氣,星河的守護咒陣,加上從南往北的風,還有咒術師本就被咒力改善過的身體,屍體被風幹了,但沒有腐爛。
韓行跪在星河廣場所剩不多的空地上,從那具屍體的咒術袍認出來屍體的主人。
“老韓……”韓行抱着韓數像是秋天麥稈般的屍體。
沒有哭。
“這就是你八年前見過的那個禁咒師?”力聖從韓行口裡,已經不止一次聽過那個故事了。
“是。”韓行平靜的回答力聖:“也是我的咒術導師。”
盤腿而坐的力聖站起來,對着韓數的屍體:“這半年,多謝你對韓行的照顧了。”
“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十六歲的小孩哭出來不丢人。”力聖拍拍韓行的肩膀。
“很難過,但哭不出來,隻有恨……”
韓行把韓數的屍體拼起來,靠着廢墟放好,零星的還有一些屍塊,和廢墟堆在一起……
又把陸志超的屍體靠着廢墟放好。
做完了這些,韓行搬過來一塊不知是從哪座學術塔上切下來的邊長五十厘米的正立方石塊,星河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這種石頭了。
“現在,該算算我們的賬了。”韓行蹲下,抽出剔骨小刀,面無表情的看着骨奴。
“你放心,我這個人數學好的很,星河咒術學院的覆滅不是你能做到的,不會算在你頭上。”韓行用剔骨小刀抵住骨奴的左肩。
“對對對!我和這位的賬也算清了。”骨奴像是在提醒韓行。
“是的,”韓行把剔骨小刀一寸一寸的紮進骨奴的左肩:“超哥的命,是我欠他的,不是你欠他的,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現在算我們的賬,就隻是你和我的賬。”
“可以!”骨奴根本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
他對陸志超做的事情,韓行還給他,他沒死。
他對韓行做的事情,韓行還給他,他也不會死!
他是聖咒師!
不管韓行以後要做什麼,都需要他這個聖咒師,哪怕是當炮灰呢!
一個人的價值,決定了一個人生命的長度!
“我願意雙倍奉還!”骨奴沒有求韓行饒他一命,沒有必要。
今天從韓行醒來到現在,即便是到了星河,韓行都沒有對他有過半點殺機。
“我成全你。”韓行突然一笑,收起剔骨小刀,像是怕骨奴的血髒了這裡的地方,轉而親手打斷了骨奴的每一根骨頭。
力聖就在旁邊,他不敢動,甚至,還在笑,讨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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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奴像一攤爛泥似的,韓行揪着骨奴放在了石台上,單腳踩住骨奴的後心,像是很久以前要行刑的死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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