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為什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阿蟹冷冷地回答道:
"你露在外面的雙手拇指,食指的指節之間,都生出了淡淡的老繭。
"隻有經年累月的練習千術,才會留下這樣形狀和這樣程度的老繭……"
聽到這裡,老鼠不由自主地把雙手收到了自己的袖子裡。
戴上面具,穿上校服之後,老鼠一直感到比較安心,相信自己老千的身份不會暴露。
他本想憑借這個優勢出其不意,突然襲擊,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就是這樣的"安心",讓老鼠相比平時而言,放松了對其他人的戒備。
就像安保越嚴密的房子裡,居住的人越容易放松警惕那樣。
在阿蟹這樣的人眼中,隻要露出一點點破綻,就會被他看穿一切。
阿蟹冷冷地繼續說道:
"……如果是擅長麻将的千手,中指對應的部位應該也有同樣的老繭才對,但是你沒有。
"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是一個老千,擅長的千術是骰子。"
"即便如此,你又怎麼能知道我是嶺南唐家的人?"老鼠不解地問道。
既然看穿了老鼠也是華夏人,也看出老鼠有練過千術的痕迹……
那麼阿蟹可以判斷出,老鼠跟他一樣也是千門中人,倒也不足為奇。
但是千門中擅長骰子千術的高手,可以說是不計其數。
阿蟹又憑什麼能知道他出身于嶺南唐家,又是唐家二少或四少中的一個?
阿蟹讪笑一聲回答道:
"普通的千門骰子高手在練習千術的時候,一般隻會專精自己擅長的那一隻手。也許是左手,也許是右手。
"隻有号稱千門第一骰的嶺南唐家,對子弟訓練千術的要求必須是雙手通吃,用來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在當年的勝負師大會上,唐家的唐玉琳小姐就曾經用左手骰來向我挑戰。她的雙手拇指和食指的指節,就有跟你一模一樣,相同位置的老繭……
老鼠怔怔地聽着阿蟹的話,腦海中的各種念頭不斷翻騰:
阿蟹口中的唐玉琳,是老鼠上一輩最具天賦的千術高手。
雖然年紀大不了幾歲,但是按照輩分的話,老鼠應該尊稱她一聲"三姑"。
但是在藝成出師之後,老鼠就再也沒見過這位驚才絕豔的三姑了。
她曾經跟阿蟹在勝負師大會上,用左手骰進行過對決的話……
阿蟹的頭微微昂起,一邊回憶着一邊說道:
"……那一戰結束之後,我與唐小姐相談甚歡。她曾經告訴我:嶺南唐家的下一輩年輕子弟中,有四個人最具天分,已經是可以在江湖上行走的高手老千,并稱唐家四少:
"大少作為唐家家主的未來繼承人,閉門不出,專心修煉唐家千術的最精華部分;
"三少雖有天分,卻對千術興趣缺缺,而是專心研究屈絲之道,很少在江湖上行走。
"而另外的二少和四少,則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經常聯袂闖蕩藍道江湖。
"你剛才彈出骰子的那一手’甩雷擊’,已經深得唐家千門的精髓。再結合你的年紀,你不是唐家的二少,就是四少……"
老鼠本來已經穩定的心緒,現在又已經開始波動起來。
他的身份,正是嶺南唐家的四少。
如果自己的身份,也就是千術的師承來源被阿蟹識破的話……
這場不容失敗的賭命對決,他已經處在了絕對的下風。
老鼠把雙手伸出衣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如果自己能夠謹小慎微,不被阿蟹看到手指上因為練功留下的老繭的話……
剛才的奇襲,是不是就有更高的概率成功?
阿蟹忽然又嘲弄地笑了幾聲,用戲谑的口吻說道:
"除此之外,想要識破你嶺南人的身份,還有更簡單的辦法……可以說非常輕松。"
"什麼辦法?"
老鼠不由自主地接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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