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第二日起了個大早,學人家趕頭炷香,從之搖了簽,放在了身上,待去後院時,再拿出來解。庭中還有一顆很大的許願樹,上面早已挂滿了五顔六色的彩帶,滿滿的堆進眼睛裡來。從之便許了願,又刻意避着葉庭讓寫下心願,折在袋中挂到樹上。她正瞧着一陣風過,樹葉紛紛落下,彩帶卻依舊迎風飛揚。正是恍惚間,葉庭讓從她身後替她擋了落在她發上的葉子,她回過頭來,他這才拿出一枚黑色的心形精盒來,對她說:“打開看看?”
她接在手裡将它打開,瞬間盈盈的光芒閃露,隻一眼,仿佛就能一直映到人眉宇之間去。她一下子想起自己在英文雜志裡瞧過的,那些外國王妃的手裡,也都是這般大小的鑽石,這一顆竟是比那些有過之無不及,她知道那是非等閑不得比的底氣,她雖早知道他既然相贈,必然價值連城,可這鑽戒如此的貴重……她隻覺得自己屏息靜氣,竟是進退不得。
他瞧在眼裡,隻是微笑,沉默了一會,才說:“從之,我想你收下它,這是我的……我的一點心意。”他說了兩遍,終究是找到了一個合适的措辭,他從沒有送過戒指給别人,心中也忐忑,并不能分得清到底該什麼時候拿出來,怎麼樣才能讓人接受。他隻知道這是他的一點心意,隻希望她能明白。
她這時候才微微露出一個笑來,瞧了他一眼,輕聲念道:“那,少帥的心意,自然不得辜負。”她隻是想這樣說,讓他開心,倒不曾想過,往後數載歲月裡,竟一語成真。
後來,他們到了後院去,那住持給她解了簽文,她心裡藏着事兒不能說,所以看着這斷語,一時竟不知做何感想,便道了謝先退出來了。臨到要走的時候,那住持又托人送來她一枚護身符,并一盆金桔樹。從之沒多問,便抱在懷裡,同他一路下山,方定奇就帶着人在山下候着。可這一小段山路得他們自己走。
這寒冬本就穿的嚴實,她又抱着一盆樹,縱她十分高挑,這時便也顯出幾分憨态來,葉庭讓不免一笑,問她,“你當真準備抱着這一盆回去?”從之笑着應他,“心誠則靈。”
昨夜下了些薄雪,雖未結成冰霜,到底也是山路,葉庭讓不免擔心,“地上太滑了。沒有軟轎,沒有車,你滑倒了可怎麼辦?”
“小心一點就好了。”她仍是笑,那臉頰上被凍的紅彤彤的,映着眉眼,竟如描畫般清晰。
葉庭讓知道拗不過她,她是山中清泉,縱然是百煉鋼都能成繞指柔。便不争了,到底是伸出手去牽住她的,一同朝山下走。葉庭讓将那小手握在手心裡,覺得竟是十分溫暖。叫他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極小的時候,母親帶着他在院裡納涼,那一衆上房裡的大丫頭陪他玩,她們手裡都執着素扇,圍繞着他,喚他:“二少爺,二少爺?”
他被蒙着眼睛,隻看的個朦胧,就手抓過去,她們一下子又都散開,竟叫他一下子撲進了母親的懷裡。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青花軟緞的寬大旗袍,替他将蒙眼取下來,他瞧她指尖正擒着一粒用冰包裹住的櫻桃。對他說:“這一顆給你,想辦法化開來吃吧。”
他遇見她便是如此,久旱逢甘露,是他的幸運。
這一日過後不久,從之就收到密電:密切關注前線動态。她心裡不由的一沉,上一次收到相似電文,是安營口事件前夕。如今又收到,便不由隐隐擔心,就是不知道誰會是目标。
果然,沒幾日,安軍便宣布對奎北開戰。
從之難免吓了一跳,葉庭讓卻十分鎮定的樣子。立刻打電話給奎北省治安公署和離奎北最近的南大營,安排事務。幾位幕僚們也都迅速忙碌起來,不過一個小時,所有的城中高級将領紛紛趕來行轅赴會。
這樣一來,從之才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似得,匆忙整理好了軍務,等王處長下會後,又接領了新任務。等到晚上再見到葉庭讓時,相對無言,到底還是他先對她笑了,道:“這一仗,原也是避無可避的。”她知道行軍打仗不是好玩的,他也隻是在她面前故作輕松,她一想到若是戰情緊急,他勢必得親臨奎北指揮作戰,心中就不免微微一酸。
卻忽的,想起什麼似得,拉開抽屜,拿出那日寺中住持給的護身符交給他,道:“你帶在身上,總是個好意頭。”他接過來,看着她又笑道:“你一直不叫我瞧那簽文,我現在能看一看嗎?”
她看住他,好一會兒才低下頭,嘟囔道:“不是不給你看的,那原也是我的。”葉庭讓是最熟悉她這個樣子的,瞧她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似得無畏,一到這種時候總是害羞的滿臉潮紅,偏偏又不自知,叫人想起可人的小狐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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