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舞曲,五分多鐘,轉眼即過。可對舞池中的蒙塵,蘇洛水而言,卻是無比漫長。無它,隻因蒙塵跳得笨手笨腳的,令蘇洛水教得是苦不堪言。一雙玉足被蒙塵這個憨憨踩了多少下,都無法計數了。腳趾生疼,每一步踩下去都使蘇洛水暗吸一口涼氣。
對不起說的太多,到最後,蒙塵都快絕望了。
果然,跳舞什麼的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煎熬了。
好不容易挨到一曲舞畢,蒙塵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舞池,卻硬生生,被蘇洛水攔住。
蘇洛水左手搭在蒙塵肩頭,稍稍用力,止住蒙塵想要逃離的心思,踮起腳,微微靠近蒙塵耳邊,輕聲說道:“陪我再跳一曲舞吧,看在你踩了我那麼多次腳的份上。”
“啊?”
“我爹爹,我母親都在看呢,就再陪我跳一曲吧”
語氣中隐隐帶着一絲哀求,使蒙塵不得不絕了逃離舞池的心思。
很快,下一首舞曲響起,學着舞池中他人的模樣,蒙塵與蘇洛水各施一禮後,開始了新一輪的煎熬。
這一次,蒙塵愈發小心,全神貫注之下,雖仍舊時不時的踩到蘇洛水,但比起先前,無疑好上太多。
一曲過半,蘇洛水似是做出了某種決定,小聲的在蒙塵耳畔說道:“小塵,對不起。家裡的安排,我無法接受”
聲音很低,便是近若咫尺的蒙塵也聽不真切。在音樂的掩蓋下,蒙塵隻依稀聽得“對不起”,“安排”,“不能接受”,這幾個詞。
聯想起報告廳内蘇世茂對自己的态度,以及閑聊時的話外音,蒙塵心頭閃過一絲明悟,輕聲應道:“你也看出來了。”
許是沒料到蒙塵這般敏銳,蘇洛水腳下動作頓時一滞。猝不及防之下,蒙塵又一腳踩了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唉”
蘇洛水搖搖頭,随着音樂,牽着蒙塵,繼續跳起舞來:“沒事,我們繼續吧。”
“洛水。”
“嗯?”
“之前,你爹爹同我說的話,你聽到了?”
“嗯,爹爹說話那麼大聲,其實不單是在說給你聽,也是在說給我聽。他們的心思,我如何猜不出!”
這番話,屬實。隻是蘇洛水沒告訴蒙塵的是,早在一月多前,蘇家幾位長輩商議過後,便已經同她說過,想要撮合她與蒙塵。其目的,自然是為了蒙塵背後的軍方根腳以及考古學會。
而這,卻恰恰是蘇洛水不願接受的。之所以一直沒再回靈溪中學上課,就是在為自己無聲的抗辯着。
隻是,蘇洛水沒想到的是,任憑她如何逃避,還是躲不過家中的安排。好比報告廳内的座位安排,蘇世茂竟直接打着幌子,直接将身為外人的蒙塵,安排在自己的身邊。并在接下來的與蒙塵的閑聊之中,暗戳戳的不斷點醒着自己。讓自己去了解蒙塵的好處。
蒙塵是個什麼樣的人,需要家裡這般費心思的同自己說明嗎?家裡長輩們的用心,就這般急切不耐嗎?
還有這跳舞!若非自家母親相逼,自己又何必主動湊上來,邀請蒙塵共舞呢!
說白了,都是算計罷了。
“小塵,對不起,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隻是我,真的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
“安心啦,洛水,我和你是一樣的心思。我隻把你當作要好的朋友,并沒有别的想法。所以,我這邊,你大可放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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