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佳市為期一年的學業基本上就結束了,學的專業畢業包分配,當時分到了廈京車隊,做列車員。那時候好像就算17周歲,跟外包簽訂的合同,有點坑,上了幾個月,就離職了,記得當時在那邊租了一個房子,就在火車站附近。是一棟樓,那邊專門有出租房子的地方,一個月房費是850,我租了一個一房一廳,但是也就隻有10來平方,還記得當時對面是住了一家子。
男主人當時大概就30幾歲。女主人感覺比男的還要大幾歲。我這邊是一房一廳,他們對面是兩房一廳,也就20幾個平方。
記得,我們當時上班是上七天,休息七天,我平時放假就是在家躺着,花兩千五買了一台台式電腦,平時就上網,看小說。
平時基本上都是睡的黑白颠倒了,有時候也能聽見對面男的的叫罵聲,和女的撕心裂肺的吼聲,和孩子的哭鬧。他們家有五個孩子,老大估計剛上初中,老二是四五年級的樣子,老三一二年級,老四是幼兒園,老五是三四歲,說話不是很清楚,清一色都是女孩子,肚子裡還裝了一個。那時候10年我記得計劃生育還在,不知道哪裡來了那麼多的漏網之魚。兩口子經常吵架,但是聽不懂,聽口音知道大概是某地方的(具體就不說了,省的說地域黑)。
女的懷孕肚子好像挺大的,感覺像要生了,但是住對門,也沒說過話,也不好問,但是住了兩個月以後,那女的肚子越來越大有一天突然就他們家女主人就不在了,每次都是男的出門,我以為他老婆回老家生孩子去了,畢竟二十多平方,再加一個孩子,估計也沒辦法住。
聽隔壁鄰居說了一嘴,他們是老鄉,這女的懷了雙胞胎,說不知道在哪個小診所做B超,發現還是女孩,就不想要了,本地不給做人流,月份太大了,回老家以後,做了人流,說孩子都六個多月了。取出來以後,是一對龍鳳胎,女的基本上就瘋了。在家天天要兒子,說聽見兒子哭了,這男的就沒帶這女的,回來,後來他一個人也看不了這麼多孩子,就把孩子都送回老家了。
我最後一次見這個男的的時候就看到他身材消瘦,皮膚蠟黃,有點駝背,不到四十歲,頭發就有白發了,擡頭紋有點重,我剛好扔垃圾,出門,看到了我們就點了一個頭,他剛要進去,我看到他肩膀上有兩個嬰靈,漂浮着,就喊住了他。
哥,這是要搬走了麼?
男的應該也沒想到我會搭話就說道,
嗯,
我遞給他了一根煙。
我說嫂子怎麼樣,
他有點沉默,我見他不願意說,
我擡眼看到旁邊,那龇牙咧嘴的嬰靈,心想還是别多管閑事徒增因果了。
後來八卦的鄰居跟我說,他們回老家沒多久,一家人在車上,整個車都翻到山溝裡,男的高位截肢。女的和孩子命喪當場,隻剩下最小的女孩了。
我聽後唏噓不已,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難人。
其實男孩女孩都是人,大概是嬰靈覺得,哥哥姐姐都出生了,為什麼他們不能平安的降生,遭受不公平的待遇。嬰靈根本聽不進去道理,他們也從來不講道理,隻遵從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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