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少年開口道:“你該回去了。”
沒等撫語反應過來,撫語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不過轉瞬之間,撫語就從地上爬起來了,看着眼前一藍一金兩根細線,撫語陷入沉默之中。
“金色那根是姐姐決定執行計劃前割舍下來的,藍色那根則是清清姐姐的,你先吸收那根金色的,藍色那根也會進入你的身體裡,暫且交給你代為保管吧。”
撫語本想反問少年為什麼不能繼續保存這兩根線,可話到嘴邊就轉了個彎:“你···好。”
少年許是看出了撫語的疑問,開口道:“現在書中世界正在現實化,我無法再保留神的東西,隻能物歸原主。”少年看到撫語抵觸的神情,接着道,“撫語,無論你願不願意,你确實是姐姐的轉世,而且算是最為特别的那個。”
撫語搖搖頭,不悅道:“不,你說錯了,每個由你姐姐轉世而成的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我隻是比較幸運,恰好趕上了這個節點。若沒有她們的量的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也不會在我這一世獲得質的飛越,更别提我還有系統這個外挂。”
少年聞言笑出了聲,而後點點頭,回道:“我對我剛才的言論說聲抱歉。”少年看着撫語,接着道,“撫語,我收回我之前的言論,你和姐姐,還是很像的。”
這次,撫語微微蹙眉,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更沒有接話。
少年自知自己剛才的話有失偏駁,但一看到撫語,他總是免不了要将撫語和姐姐比較,盡管一定意義上,撫語和姐姐是同一個人。
撫語将視線轉向那兩根線,遲疑了片刻,才緩慢擡手靠近那條金線,指尖剛觸碰到那條金線,那條金線就躁動起來,直接進入撫語體内,撫語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害怕、自責、不舍和愧疚等多種情緒,整個人不住地往後退了兩步,沒等撫語緩過來,那條藍線也進入撫語體内,随之而來的是洶湧的恨意、絕望、自責等多種情緒夾雜在一起,一起沖擊着撫語,撫語重重地摔在地上,捂着心口在地上打滾,素白的衣裙更是沾染上不少塵土,變得灰蒙蒙的。
一旁的少年站在原地,握緊雙拳,一動未動。
好難受,好難受,媽媽,語兒好難受,媽媽,語兒好難受,媽媽,語兒想你了,媽媽,媽媽······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撫語終于緩過來了,她放松身體,雙目無神地看向天空,眼角滑落一道又一道淚痕,又過了一刻,撫語才緩慢從地上爬起來,從系統空間取出三枚及笄丹和一枚清潔丹絲毫不帶猶豫地服下。
少年看到撫語起身,等待她服下丹藥後,嘴唇張張合合了半天,最終還是開口道:“撫語,你真的有信心,在你及笄之前,做完你想做的事嗎?”
撫語拿出手帕,擦去臉上的淚痕,凝聲道:“離我及笄還有六個月,時間這麼多,一定來得及的,隻要我··隻要我······”
“隻要你收起你那無用的愧疚之心,真正成為以天下為棋局,人人皆是棋子的謀士,對嗎?”少年向前走了兩步,繼續道,“可是,撫語,你做不到,兩年前你做不到,現在你還是做不到。”
兩年前?
撫語微蹙眉頭,而後瞳孔睜大,而後在心裡默念道:“系統,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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