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語一看到那個含笑的撫語,心中的悲憤就像找到了發洩口一般,聲嘶力竭道:“你還想說些什麼!要不是因為你和你的朋友,書中的百姓怎麼會承受這些?明明是····明明是··明明是···我的錯,為什麼承受這些是他們?”
說到最後,撫語忍不住蹲下來,掩面痛哭,深深的無力感幾乎将她吞噬,可笑的是,現在的她除了指責這位撫語,什麼也無法改變。
那個撫語上前,抱住痛哭的撫語,凝聲道:“撫語,你想知道真相的話,就别哭了。”
撫語淚眼婆娑地擡起頭,看向那個撫語。
那個撫語席地坐下,望向半空,語氣飄忽得說道:“按照預定的軌迹,你應該隻是蕭語。”
什麼意思,我本來就屬于這個世界?
撫語含淚歪頭望向那個撫語,那個撫語點點頭,繼續道:“可在你降生之時,出現了一個意外,書中的百姓合力将你送出書中,來到··額·姑且叫做現實世界吧,你才成為傅語,甚至撫語。”
撫語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啞着嗓子問道:“為··什··麼·嗝~!”
那個撫語擡起手遮住臉龐,半響,才出聲道:“我先前提過,我修習的是規則法系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記··嗝··得。”
“我得告訴你一個事實,我一開始修習規則是存在自己的一份私心的。或許也因此,百年未有進展甚至隐隐有翻車的迹象,好在在幻界,我能勉強控制住規則,讓它不至于反噬到自己身上。而到了書中··呼~反噬就來了,每一世,我都會在十歲時因為各種原因離開或失去雙親,且活不過二十五歲。”那個撫語清了一下嗓子,繼續道,“我進入書中成了天啟女皇那一世,為了彌補先前的過失,我又給自己加了一條詛咒,以自己的不幸滌清書中人的靈體,輪轉多世後,他們應該是察覺到了,就想打破這個輪回,就将合力将你送出了書中,結果··才會有今日以及三年前的悲劇··而這,或可稱呼為···呼·~因果。”
撫語搖搖晃晃地起身,呢喃道:“竟是因果,哈哈哈···”然後轉身看向遮住臉的撫語質問道,“你的詛咒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吧?”
“是。”
“沒想到我竟運氣這般好,又猜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和我真不愧是同一個人,一樣膽小,一樣愛逃避,一樣自私又可憐,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撫語放下手,站起身看向看似瘋魔的撫語,金色的眼眸稍有波動,随後抿唇上前,抱住撫語,輕聲道:“撫語,你說的沒錯,我一直在逃避,我是第一次嘗試影響一本書的規則,卻沒能及時察覺它的世界意識已經覺醒,傷到了書中靈體,是我的失職,卻要讓你們來承擔,對不住,實在對不住。”
撫語沒有說話,隻是一邊哭泣一邊捶向那個撫語,過了好一會兒,撫語情緒平靜了一些,手也慢慢放下,離開那個撫語的懷抱,低聲問道:“如果我···和你融合,書中的人是不是就不必再經曆這些了,都能好好地活下去了?”
那個撫語搖搖頭,彎腰問道:“撫語,若真能實現,你甘心嗎?你沒有完成的事交給别人真的可以嗎?”
撫語陷入長久的靜默,遲遲沒有回答。
那個撫語緩慢推開撫語,捏了清潔訣幫撫語整理了下哭花的小臉,又分出一道金光慢慢放入撫語的身體,撫語頓覺身上慢慢傳來一陣暖意,蔓延至全身。
自從洗髓後,即便是在淩夜度過盛夏,撫語也很少感受到暖意了,現在的這份暖意,當真是難得。
那個撫語微微勾唇,輕輕推了撫語一下,朗聲道:“撫語,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這一世是隻屬于你。”
緊接着,撫語身後就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撫語連忙看向那個撫語,注意到她眼中的憂慮和逐漸消散的身體,剛想詢問時,就醒了,睜眼便是熟悉的褐色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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