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這一支是林家嫡支,但到了林如海這一代,都已經是第六代人了,跟姑蘇老家那些人絕大多數都已經出了五服,且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在林家獲得爵位的那一代,是跟老家的人鬧翻了的。
因此,這麼多年下來,林如海這一支也就差一個另開族譜的名分了,而這也是考慮到他們才是嫡支嫡脈,留在姑蘇的隻是旁支的緣故。
陳肅根本不知道林如海這一支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直沒有跟姑蘇接觸,在賈敏的記憶裡也幾乎沒有姑蘇老家的記憶,除了她當年為林老夫人守孝的時候,有限接觸了幾位老家的婦人,旁的就再也沒有了。
所以等夜裡林如海過來的時候,她就問起了姑蘇老家跟京城這一支的關系。
“從前母親也沒說老家的事兒,甚至我看曆年來送禮也鮮少有跟老家往來的記錄,可如今母親的喪儀,我看前頭那幾個侄兒侄孫的都挺孝敬的樣子……”
林如海沉吟片刻,實話實說道:“當年祖上跟老家那些旁支鬧得不像話,後面咱們這一支又一直顯赫,這些年跟咱們往來的族人其實早就出了五服,就連罪魁禍首的後人跟咱們也出了五服了,所以父親在世的時候對老家一些人多有看顧。”
“隻是,老家那些族人到底落魄太久了,大多已經失了耕讀之家的秉性和骨氣,父親去世的時候,他們竟然欺負我和母親孤兒寡母的,平白就想來分産業!”
陳肅可算是明白了,為何林家在整個故事裡幾乎沒有出現過别人,就連賈敏三輩子的記憶中也少有林家人的身影。
陳肅靜靜等着林如海的下文,而林如海她并沒有大驚小怪或者别的表情,倒也松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幾日在咱們家幫忙的幾個小輩确實不錯,我也打算扶持他們在科舉之路上往上走一走。”
陳肅不置可否,橫豎這些事情其實隻能由林如海一言而決,“那我依舊照着你的例子給幾個小輩送些吃食和衣衫就是了,别的可就看老爺你的安排了。”
林如海也正是這個意思,不過他首先關注的還是陳肅的身體和肚子,“這些個小事都是有些定例在,你隻管放手給周媽媽,旁的不必管,仔細身體。”
陳肅假裝林如海這話沒有任何歧義,投桃報李道:“老爺也該保重自身才好,一日三次的羊乳可别推拒了,我母親看着覺得好,還要回家給父親和兩個小侄兒安排上呢。”
林如海對妻子的關切十分受用,動情地握住陳肅的雙手,語調裡充斥着化不開的柔情:“我知道啦。”
然而陳肅克制不住地僵硬了一瞬,這夾子音由男人說出來,她也有些招架不住啊!
幾個便宜侄兒和侄孫的用處,在守夜的時候就顯出來了,林如海也就不用天天去為老母親守夜,喝過了熱熱的羊乳,夜裡果然睡得十分香甜,第二天一早起床起色都肉眼可見好了一些,喜得老管家恨不得将羊乳替換了一日三餐,讓林如海立刻恢複到以前的好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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