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維持住語氣的平靜,對顧浮道:“沒事,你快換,換完我給你解頭發,順便記一下你這發式是怎麼弄的,回來我給你梳回去。”
顧浮又一次感歎起了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她死活都學不會編簡單的辮子,可傅硯卻能看一次就知道怎麼梳複雜的發式。
顧浮換好衣服,坐在桌邊綁護臂,傅硯挪到她身後,将她頭上的首飾一一摘下。
馬車還在行駛,顧浮終于想起問傅硯:“我們這是要去哪?”
“待賢街。”傅硯說:“早前我叫人散播傳言,其中有一則,說西市碼頭的貨運船明明沒載多少東西,卻吃水過重,還記得嗎?”
顧浮:“記得,你不是叫人查去過,發現是一些人家為了避稅,串通碼頭的人偷偷運貨嗎?”
傅硯将顧浮的首飾放好,開始解顧浮的頭發:“是這樣沒錯,可後來發現,這其中有三艘船上的貨物無法查明,還一下船就不見了蹤影。”
顧浮問:“可有線索?”
傅硯一邊記顧浮的發式是怎麼梳的,一邊回道:“這三艘船分别歸屬不同的商隊,來曆途徑也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那三艘船都去過青州,且都是用來運載香料的貨船。”
“香料?”顧浮用力扯緊護臂上的系帶:“看來那批貨物味道很重。”
傅硯把顧浮的頭發全散開,拿梳子梳好,紮到一塊:“不好說。”
“所以……”顧浮拉着傅硯在自己身旁坐下:“你查到了那批貨物的下落,要我陪你去确定?”
傅硯點頭:“上回查青州貪腐案,我發現英王同青州曹幫有來往,你知道我就是喜歡把什麼事都往他頭上扣,便叫師兄借着上回裝神弄鬼的機會,勸安王府大辦老太妃的壽宴,再叫秘閣安插在老太妃身邊的人時時念叨,讓老太妃吵着要見英王,緻使安王去禦前求陛下,讓英王有機會出門來見一見老太妃。
“果然英王一出門,就有随行的英王府侍衛偷偷離隊,秘閣的人一路暗中跟随,确定那人入了待賢街。”
馬車外越來越安靜,大概是快到待賢街了,畢竟城南這一片遠離皇城,又不像城東城西有東西二市,地價雖然便宜,但人也少,有許多空置的荒宅。
顧浮低聲問傅硯:“你怎麼不叫秘閣的人來查,非要自己涉險。”
傅硯抓起顧浮的手,嘴裡說着:“這樣我不就能過來看你了嗎,反正你武功高,我輕功好,我們倆一起不容易出岔子,還能兩個人單獨待一會兒。”
手卻在顧浮掌心寫道:“若讓别人去,陛下會知道。”
傅硯想瞞着皇帝,任由英王把自己作死,可他又想知道英王在謀劃什麼,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自然就需要親自動身走一趟。
傅硯有預感,這次如果不叫上顧浮一塊,日後顧浮若是知道了,定會非常非常生氣。
果然,顧浮反手抓了傅硯在自己掌心寫字的手,湊上去在他唇角親了一下,低聲道:“算你聰明。”
馬車緩緩駛過待賢街,并未停留,而是繞去隔壁街,鑽進一條小巷子,行了兩個路口,才終于停下。
傅硯來之前就記下了這裡的路,下車後帶着顧浮躍上屋頂,直奔目的地。
那是一所内部排列着許多泥瓦房的宅院,隻有一片空地可供數輛馬車停放卸貨。
英王府的侍衛隻在這裡待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走了,此刻宅院裡隻有幾個人在泥瓦房之間巡邏,剩下的人……
顧浮拿出自己曾經作為斥候的專業素養,仔細去聽去看,确定剩下的人都在最中間那座二層小屋裡頭。
他們此來隻為确認那三艘貨船上面多出來的東西究竟和英王有沒有關系,如果有,他究竟偷偷運了什麼進京。
所以他們并未驚動宅院裡的人,而是先讓輕功好的傅硯潛入那一間間泥瓦房,确定裡面究竟藏了什麼,再去确認總共的數量。期間顧浮留在屋頂勘察,對傅硯進行提醒,以防傅硯進入泥瓦房時沒有防備,被巡邏查看的人發現。
兩人還約好了一套簡單的暗号,由顧浮學鳥鳴叫,以次數和聲音長短來代表不同的意思,方便遠程聯絡。
傅硯很輕松就進入了第一間泥瓦房,并在沒多久後出來,又去了下一間。
大多數人都會在重複的行動中逐漸放松警惕,顧浮卻反而越來越專注,慢慢回到了昔日在北境的狀态。
她趴伏在視野極好的屋頂上,呼吸越來越輕,耳邊聽到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巡邏武衛的腳步聲、他們行走時衣物擺動的輕響、遠處二層隐約傳來的争吵、兵戈碰撞,都随着清風飄入她耳中。
她随着傅硯的移動跟着改變位置,雖不如傅硯那般行走之間快如鬼魅,無聲無息,但也是身法輕盈,不曾叫宅院裡的人發現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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