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上,有人在賣冰糖糖葫蘆。一邊放着熬化了的冰糖,一邊是串好了的山楂,那人拿起山楂串,在糖漿裡蘸一圈,糖漿便又薄又均勻地,裹在了山楂上。這一手技藝,引得衆人連連稱贊。
葵花在旁邊看了一晚上,等到人家收攤兒了,她追了上去,說想要拜師學藝,但這是人家吃飯的本事,哪裡會輕易傳授?
那人不肯教,馮葵花就一直纏,甚至追到了人家裡。柱子哥怕她有危險,也隻好跟着。那人被她纏得不耐煩了,大發雷霆,把他們趕了出來。
但是馮葵花并不氣餒,幾次三番拎着禮物上門求教,并且賭咒發誓,自己絕不會用學來的本事跟師父搶生意,人家給她磨得沒辦法了,隻好同意教她。
師傅教得很用心,雖然馮葵花隻想學他蘸糖那一手,但是看到師傅認真的樣子,她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對做糖葫蘆,其實沒多少興趣。
師傅語重心長地對她說:“我這蘸糖的手藝,是多少年日積月累練出來的,我把這麼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告訴你,你隻要勤加練習,很快就能學會。你以後,隻能到别的地方去讨生活,不能在會縣附近,搶你師傅的生意。”
馮葵花再次鄭重承諾,自己絕對不會和師傅搶生意。
師傅大概也不會想到,馮葵花學會這門手藝以後,會用來做避孕套。
避孕套做出來以後,還缺少潤滑劑。一般來說,避孕套裡面的潤滑劑是甘油,但是甘油其實并不是一種油,而是一種化學合成物質。而馮葵花,是一個文科生。
既然化學物質搞不出來,葵花就想到了用油代替。而且為了搞噱頭,她還打算用橄榄油。南邊的瓊華州是适合橄榄生長的,然而沒有人大規模地種植,隻找到了野生的橄榄樹,但也足夠應付眼前的需要了。沒有塑料包裝,就用油紙代替。葵花還用十五金币兌換了一個封口器,這樣避孕套就有了獨立的密封小包裝。
葵花先是做出了四十個試用裝,送到繪春苑去。得到姐姐們的反饋後,又再調整了幾次。
葵花又花了一百個金币,兌換了一個淨化靈石,用來淨化乳膠和橄榄油裡面的雜質、有害物質等等,确保質量不出問題。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在正式投入生産前,馮葵花就和繪春苑的姐姐們說好了,到時候由她們負責銷售推廣。她們從馮葵花這裡拿貨,隻需要登記數量不用交錢,賣出去了的貨物,刨除成本,利潤四六分成,她們拿六成,葵花拿四成,而賣不出去的貨物,則都可以退回,不用擔心賣不出去。
大家在一起讨論的時候,有人提出,考慮到大興國的風俗習慣,應該給給套套起了一個更加含蓄的名字。馮葵花覺得這個提議很好,經過讨論,就決定叫平安套。
不出葵花所料,平安套一經推出就大受歡迎。不僅在平康坊,在普通百姓當中,也有不錯的銷路。雖說大興國的人們,一向認為多子多福,但是對于那些孩子一大堆,又不算特别富裕的家庭來說,這福氣實在是有些要不起,何況在娛樂活動匮乏的夜晚,除了創造人類,也沒有别的事可做。
繪春苑的姐姐們,簡直把全身心投入了這項事業。就算有嫖客上門,她們也會用尖酸的言語痛罵對方,讓他們再也不敢踏進這裡。可是老鸨那裡怎麼交代呢?
原來這老鸨手下不止一間妓院,其中還有一間上等妓院,所以對繪春苑并不怎麼上心,隻不過每天派人來收取嫖資,隻要錢交上去了,什麼都好說。而門口的兩個看門漢,也早已經被收買了,凡事都睜隻眼閉一隻眼,自然也不會去打小報告。所以幾個月過去,老鸨都沒察覺繪春苑有什麼不對,隻是隐約聽說在平康坊,有什麼地方是專門賣平安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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