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傑跟着走回火堆邊,往火堆裡添了些柴,幾個人沉默無語。
王玉清将趙子午扶起來,揭開捂在臉上的手,血泊泉水般湧了出來。我和胡珊珊不約而同看向周傑,周傑卻稚氣地扭過臉,鼓着嘴一言不發。
王玉清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腳亂地給趙子午止血,邊哭邊喊着:“你們怎麼打人呀!怎麼可以打人呀!……”
胡珊珊也有些自責,怎麼說這件事也是因她而起。拿出一包紙巾晃了晃我的胳膊,示意我拿過去。
站到王玉清身後遞給她紙巾時,我看到草地上已經存了一層潔白的雪花,而趙子午流出的鼻血鋪在雪地上,顯得格外醒目。
王玉清仰起頭看着我,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委屈和氣憤。忽然她一巴掌拍開紙巾,站起身朝周傑走去。
“你怎麼打人?你為什麼要打我的男朋友?你是暴力狂嗎?”王玉清哭喊着,一隻手揪住周傑頭發,另一隻手拍面團一樣在他臉上拍打。
周傑低着頭任她搖着,後來實在忍受不了了,一把推開王玉清吼道:“夠了吧,你個傻女人。人家有老婆有孩子,你還傻逼一樣給他……”
說到這裡衆人驚愕,連周傑自己也愣住了,後面的話硬是卡在喉嚨裡咽不下、吐不出。
正抽着紙巾塞鼻孔的趙子午也整個人一怔,愣在當場不敢擡頭看一眼這邊。
“你……你說什麼?”王玉清臉上的淚水冰凝一般結成了霜。臉皮抽了抽,笑了笑又霎然而止。
我腦海中閃過民俗房間裡的一幕。在衛生間微弱的燈光中,趙子午耐心的對電話那端的妻子解釋着,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他爸爸,問爸爸什麼時候回家。周傑靠在床闆上吐着煙圈,淡淡的對我說:渣男呀!
胡珊珊擡頭看着我的臉,眼神往周傑的方向撇了撇,見我微微點頭,她也就失望的閉上了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胡珊珊繼續抱着膝蓋發呆,不想再過問這些令人生煩的世态。
“你胡說什麼呢!”我趕緊走過去,把王玉清拉到身後,叱聲對着周傑說:“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沒事你造什麼謠呢?”
我說完朝周傑使了使眼色。周傑明白我的意思,但話已經說出了口,再去否認不免顯得沒有氣節。他看一眼滿臉血痂的趙子午,又看一眼我身後神情恍惚的王玉清,牙關搓了搓,憤然說道:“兄弟,你這不是在幫他們。”
“你給我閉嘴。”我恨鐵不成鋼的叫了一聲,然後反身回去鉗住王玉清的肩膀,對她說:“别信他的,這個人我們昨天才認識,他能知道什麼?無非就是胡編亂造。”
王玉清顯然沒有我們看到的那樣愚智,盯着我的眼睛看了會兒,吸着鼻子笑了笑問:“呂夏哥哥,你也知道?是不是?”
“我……”我可能不擅長撒謊,再想堅持卻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了。可能我心裡也很清楚,就像周傑說的,隐瞞,不是在幫他們,更是在害這個花季少女。如果明知道這是一場欺騙,我現在的行為是不是已經成了共犯呢?我的立場會是對的嗎?
“别問了!”趙子午忽然擡起了頭,抹一把臉上的血,整了整身上的西裝。“我的确結婚了。”
我在王玉清的眼眸中看到了崩塌,那是整片天空的崩塌。
“我不相信。”面對趙子午的坦然,王玉清反而開始抵制、開始抗拒、開始了逃避。“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去過你家裡,你明明單身。”
“那個不是我家”趙子午說着低下了頭,紙巾擦了擦滴血的鼻尖,頓了頓又說:“我知道我是個渣男,我也知道我該拉去槍斃。但是我會走到這一步,真的是因為我喜歡你呀。自從兩年前跟你見面,我就控制不了我自己,撒謊、圓謊、演戲,為了不讓自己的人設崩塌,我做過多少事情?我一個三十多歲的人還堅持每天敷面膜。”
趙子午越說越語無倫次,我想他可能也壓抑了太久,日積月累的負面情緒在心裡堆積成山,一直壓着他。也許他也有對家人的愧疚,也會自責,他清楚自己的行為有多惡劣。但是面對年輕美麗的王玉清,他卻沒辦法走出來,即便知道是錯的。
雪花越下越大,趙子午坐在雪地上,肩膀和頭發都成了白色。臉上的血迹在火光的映射下顯得生動而骨感。
“我會離婚,我也會娶你。”趙子午擡起臉認真的說:“如果你願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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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胡珊珊的男友
王玉清沒有再說話,一個人走到橋洞的最深處,縮攏着身體低糜不振。我想走過去安慰兩句,卻看到胡珊珊盯着我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大家不再抱怨誰、嫌棄誰,好像世界都快末日了,我們還在互相傷害能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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