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聽那女子娓娓道來,心中不免又起了憐憫之心,原來這世間不幸的人太多了,眼前這個表面看起來光鮮亮麗,還在這裡尋歡作樂的人也竟是個命苦之人,她心地善良,知恩圖報,定是好姑娘,隻是在這個污濁的環境裡待久了,還能潔身自好嗎?
想到這裡,便說道: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助你完成學業,你隻管好好讀書便可。一個姑娘家在這裡做事,你一輩子的清譽都會被毀了。”
“大哥,請你不要小瞧我,我是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憐憫的,我馬小憐有手有腳,還有文化,還能養不活自己?養不活奶奶?我在這裡賣藝不賣身,坐得直行得正,憑本事吃飯,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何況我也隻是體驗生活,想看看當代的紅燈區與古代的青樓有什麼不同?為以後創作積累素材而已。”
“哼哼,憑本事吃飯?在這裡還有什麼事是需要憑本事的?”
富貴冷笑道。
“你不用嘲笑我,這裡自然用不上什麼本事,你隻管會哄客人開心即可。但我堂堂一個高考狀元,你真以為我來這裡隻是賣笑的?笑話!我要是不為了照顧奶奶,以我的高考成全國一流的大學我也上得,隻是離家太遠,年邁的奶奶需要我照顧,所以我才來到這個城市。我在課餘時間已經打了三份工,我還有一個創業項目在大一是就和幾個同學一起創辦了,現在已經有了盈利,這些已經足夠支付我的生活費和學費了,來這裡一來可以利用晚上的時間,二來就是想看看這個神秘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是什麼人經常出入這裡?”
“高考狀元?”
富貴不相信的自語道。
“大哥你信不信我無需再解釋,你我隻是萍水相逢,出了這個門,便互不相識,也無需知道彼此情況。”女子的話鋒突轉。
富貴再也不敢小瞧眼前的這個女子了,他一個落榜生,太知道高考狀元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存在。
“我,你,我隻是…”
富貴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的一片善心,你也是我在這裡見過的最規矩最儒雅最尊重陪酒女的人了。”
聽女子用“儒雅”一詞形容自己,富貴的臉瞬間紅了,他就是一個土包子,哪裡有一點點的儒雅之氣?他來這裡是因為今夜無家可歸,再加上喝了酒,被老墳頭一激,腦子一熱來的,而不是真想行什麼龌龊之事。
“不瞞你說,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出于好奇來看看的。”
富貴解釋道。
“看出來了,我也不是你要點的,你那手勢不是五号的意思,而是在搖手,表示不要的意思。”
“這你都看出來了?那你為什麼還留下來了?”
“我來這裡已經兩個多星期了,沒有一個客人點我,我都快混不下去了,這裡的老闆都已經開始要辭退我了,可是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怎麼可能半途而廢呢?那我肯定要将錯就錯,硬着頭皮也要留下來。哈哈哈。”
女子竟爽快地笑了。
女子一改先前的忸怩和怯懦,語氣堅定而自信,看着整個氣質瞬間都發生了變化的女人,富貴心中駭然,這地方還藏着這麼優秀的人才,要說這裡全是藏污納垢,也倒是不完全準确。
“你說你已經打了三份工,還創辦了一個項目,能給我說說嗎?”
富貴趕忙倒了一杯飲料推到女子面前近乎讨好的說道。
“可以啊,隻要你願意聽,我願意把我的故事講給你聽聽。”
富貴趕忙拿起酒杯在女子的飲料杯上碰了一下,說了聲“求之不得”便喝了下去,以示感謝,然後靜靜的等待女子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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