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夕松了一口氣,皇上來了,這口鍋怎麼也不能到自己頭上了。
不過皇上自然是選擇保小,他膝下子嗣不豐,安陵容不過是個純元替身,還是個聲替,自然不值得皇上費心。
于是安陵容服下了劑量極大的催産藥,于血崩之際生下一個壯碩的阿哥,但阿哥聲音卻有些虛弱。
“恭喜皇上喜得龍子。”
皇上上前看了看六阿哥,滿意地點點頭。
“賞,”皇上高興着說道,“舒貴人怎麼樣了?”
“舒貴人難産後大出血,怕是…怕是……”
殿内剛剛還充滿了歡樂的氣氛,可是一下子就變得冷凝了起來。襁褓裡的六阿哥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他那虛弱的身體開始顫抖,哭聲也變得越來越清晰,就像是一隻小貓在喵喵叫着,想要尋求母親的庇護。可是,殿内卻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安慰他,隻有那哭聲在空曠的殿内回蕩着,讓殿内跪着的人們打了個冷戰。
“好好安置吧,晉舒貴人為舒嫔,六阿哥……”皇上看着那個哭泣的兒子,一時說不出話。
“六阿哥還小,身邊離不得人。舒嫔若是不好了,皇上怕是要早做打算。”秦衍夕知道皇上在顧慮什麼,心裡趕緊思索着解決的辦法。
如今高位嫔妃裡,華妃不能有子,齊妃已經有三阿哥了,端妃病着怎麼能再養一個病弱的孩子?嫔位隻有敬嫔,母家也是武将,不過勢力不大。
皇上也是這樣考慮的,不過他考慮得更多一些,除了敬嫔還有皇後,皇後的母族烏拉那拉氏雖是大族,卻也沒落,加上早年失去了長子弘晖,皇上對宜修還是有一點愧疚的。
“六阿哥就先由你照顧着吧,”皇上看向秦衍夕,“其餘的事情也交給你處理,朕去壽康宮告訴皇額娘這件事情。”
秦衍夕瞪大了雙眼,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無論是烏拉那拉氏還是皇後這個位置,都不是能輕易養一個皇子的因素。
皇上見她這副驚訝的神情,心裡的愧疚更甚,但他是皇上,也不會對秦衍夕說什麼,直接離開了。
等秦衍夕緩過神來,皇上身邊的人都走了個幹淨。好在其他人都是跪着的,也沒看見秦衍夕的錯愕。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敬嫔留下幫忙處理事情即可。”
這下輪到敬嫔驚訝了,不過她還是應下了:“是。”
其餘人臉上有不平,有羨慕,但秦衍夕是皇後,養育皇子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她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秦衍夕踏入内室,看到安陵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她走到安陵容的床前,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冰冷而無力。安陵容的眼神迷茫而虛弱,她似乎在尋找着什麼,然後她的目光停在了秦衍夕身上,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秦衍夕就算是冷心冷情的人,此刻也有些動容,輕聲地對安陵容說:“你放心去吧,孩子我會好好撫養的。”
安陵容得知是秦衍夕撫養自己的孩子,點了點頭,然後安心地閉上了眼睛,秦衍夕感覺到她的手在自己的手中漸漸地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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