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思成疾,到了汴京,老太太就病倒了,消息傳到林栖閣的時候,林噙霜就慌了神,不停地踱步。
“老太太年紀大了,這下萬一有個好歹,那以後……”
“阿娘!您渾說什麼呢?爹爹剛剛升遷,祖母這時候要是有個萬一,對爹爹來說可不是好事。況且祖母身體一向不錯,這次估計隻是太久沒回京,水土不服罷了。”
其實葉冰裳對于老太太心裡的想法也是略知一二,但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她是不會放棄去壽安堂的想法的。
“對對對,是阿娘着相了,趁着這個機會,你在老太太面前趕緊露露臉,說不定她老人家一心軟就答應你在壽安堂養着了。”林噙霜的腦子轉的也很快。
“我知道怎麼做的。”
葉冰裳連夜去了壽安堂,給老太太侍疾。
“如今剛回到京城,家裡還有許多事情要忙,爹爹不日就要上朝,母親要打點家裡的瑣事,還要忙活大姐姐的親事。大姐姐要待嫁,二哥哥和三哥哥要讀書,五妹妹和六妹妹還小,祖母這裡還是由我來伺候吧。”
老太太病了,一大家子人都擠在壽安堂,林噙霜貼心地建議。
“墨兒,”盛紘十分觸動,“你也還小。”
但是細想,盛紘覺得也就隻有葉冰裳能擔當這個大任,隻好委屈一下葉冰裳了,私下又補償了幾個京郊的莊子給這個女兒。
老太太是半夜醒的,醒來就發現葉冰裳在自己床邊累的睡着了,房媽媽在外間的榻上歇着。
“祖母,您醒了!孫女給您倒水。”葉冰裳好似被老太太的動靜驚醒了。
老太太便看着葉冰裳踉跄了一下,卻馬不停蹄地給自己端了溫水來,還服侍老太太用水。
“腿麻了吧?怎麼不回去休息,這邊有房媽媽她們就好了。”老太太溫和地看着葉冰裳。
“房媽媽也上了年紀,還是讓孫女照顧您吧。”葉冰裳乖巧道。
老太太聽了心裡十分欣慰,靜靜地拉着葉冰裳的手,仿佛在思考什麼。
“祖母,夜深了,您再睡一會兒吧。”
“墨蘭想留在祖母身邊長大嗎?”
老太太和葉冰裳同時開口道。
“墨兒想,”葉冰裳看着老太太的眼睛真摯地說道,“大娘子有二哥哥和五妹妹陪,衛小娘有六妹妹陪,我小娘有三哥哥陪,墨兒想陪着祖母,照顧祖母。”
這一刻,老太太真的為之動容了,她和葉冰裳對視良久,點點頭,讓葉冰裳到自己身邊躺下睡覺。
“祖母,墨兒知道您擔心六妹妹,隻是……這話本不應該墨兒說的,但墨兒不得不告訴您這件事情。”
葉冰裳一副憂心忡忡地開口。
“祖母知道,祖母都知道。”
葉冰裳為了能讓老太太撫養自己,平日裡以華蘭為榜樣,友愛兄長和姊妹。知道明蘭過得一般,也常常送東西去衛小娘的院子裡,但是明蘭的吃穿用度和之前也沒什麼區别,看起來比葉冰裳身邊的丫鬟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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