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來這麼一下,他整個人也是懵的。
婢女正在忙着,又因為心裡擔心,手且抖着呢!聲音發顫道:“不知道、裴先生先放開奴婢罷!奴婢要去取一些棉布來。”
不知道生孩子為什麼要棉布,但現在的裴英早就失了神,下意識就松了手。
其實,這個時候進出産房的人并不多…主要是有什麼準備,提前早就早産房做好了,另一個,女醫也怕人多手雜,反而不好——對此,陳嫣是舉雙手贊成的,别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麼,若是進進出出的人多了,她一開始給産房做的消毒再好也沒用!
但是這股子忙亂、緊張的氛圍還是傳遞了出來,以至于等在外面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裴英人生少見的,腦海裡一片空白…這對于他來說确實少見,往往隻有自身到了極危險的境地,什麼都不能想了,才有類似的體驗。
外面能聽到一些裡面的動靜,一開始還好,但後面外面的人也能聽到女人的呼痛聲了。這可不是小門小戶!即使産房選了一個比較小的房間,那也是棠棣閣的屋子,又深又高,不是特别大的人聲外面是聽不到的。
裴英一下就全身僵硬了起來,就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住這種自然反應。
呼痛聲由開始的偶爾一下,變成一陣陣不停息,而且越來越厲害。
等到婢女端着第一盆血水出來的時候,裴英再也呆不住了,抓住人就道:“怎麼回事?怎麼疼的如此厲害?”
抓住的人是生過孩子的婦人,因為有經驗,被叫來幫忙的。此時這種壓力下也顧不得尊卑什麼了,沒好氣地道:“怎麼疼的如此厲害?天下女子生産皆是如此,不然你以為你是怎麼來的?”
“翁主這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女醫說了,翁主這是算順遂的——女子生産都會如此疼,翁主能叫的大聲,叫的中氣十足,這是好事!若是叫的弱了,才真該擔心!”
說到這裡,似乎她自己也意識到這很不吉利,連聲‘呸呸呸’,去晦氣。
裴英定了定神,再次看向産房的時候,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即使是波詭雲谲,時時能夠吞噬人命的海洋,他也沒有害怕過,他甚至常常樂在其中。大自然的一系列可怕之處,他也樂于挑戰…就是他這樣的人,這個時候卻覺得産房很可怕。
裴英蹲了下來,咬住左手的指節。旁邊的郭淩看的分明,他的手顫的厲害。
夜色漸深,産房裡面點起了蠟燭,一切還在繼續。
這個時候夏侯老先生出來了,他是出來吃點兒東西的,到底是老人家,有些受不住。
又因為得随時預備着救人,夏侯老先生也不能走遠了,于是就在外面,有人送來一些吃的,随便對付了過去。
他在一旁吃着熱熱的粥羹,見兩個小年輕呆的和木頭一樣。便道:“放心罷,不會有事的。”
郭淩反應快一點兒,先看向夏侯老先生。裴英要慢一點兒,看向夏侯老先生,然後站起身來——沒站起來,蹲太久了,整個腿部已經麻木,一起身就跌到。而且這一跌到跌的紮紮實實,連一點兒緩沖、躲避都沒有。
夏侯老先生心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但是他知道絕不是裴英啊——站在一個過來人的角度,他有的時候會覺得陳嫣對身邊的人影響太大了。怎麼說呢,從特别的角度來看,這可不是好事。
這些當世足夠優秀的年輕人,他們絕不是可以輕易被俘獲的…如果遇到的不是陳嫣這樣的奇女子,他們也不必感受一些他們原本不會感受的東西…一些不會讓人那麼好過的東西。
但是,現在說這些假設都沒有用了!假設是根本不存在的。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甚至無法去責怪陳嫣!她又做了什麼呢?她隻不過是向這個世界展示了身上的光彩。就像是太陽當空,看到他的人覺得太耀眼了,以至于刺傷了眼睛,而這能夠去怪太陽嗎?
越是無法責怪,就越是無法為這件事找到一個責任人,于是更加無解了。
“無須擔心,女醫都說了,生産十分順利,少見第一胎就如翁主這般順利的。”夏侯老先生這個時候已經很放心了。
這就是醫護人員和家屬的不同感覺了,他們要專業的多。
但這很難真正安慰到人,因為呼痛聲不減,産房内還是忙忙碌碌。裴英甚至在外面都能聞到血腥味,算算時間,就算不算開始用的一段時間,隻說真正開始生的,也有半天了!
“半日?”夏侯老先生奇怪地看了一眼裴英,然後回過神來:“哦,裴先生還未有娶妻,也未有姬妾生子罷…這女人生産,半日實在不足道哉…有人折騰的厲害的,生上幾天幾夜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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