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道:“這可是三個問題,不止一個呦——”
“不,這就是一個,我隻是問你,為什麼偏偏是我,後面的是補充,免得你不知道我在問什麼。”我胡亂說着,自己都沒什麼理智可言,一個勁兒扯着他袖子不放,不知道答案不肯罷休。
“我想要有一個人是我的,他能給我他的一切,展露所有——,他所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隻給我一人看,比如——”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裹挾着一身暗香欺近,撈上我的後背,呼吸貼在我脖頸邊,沒等我反應遲鈍地把他推開,便缱绻低語道,“比如床上的千般孟浪萬種風情,無邊□□和風月,隻教我一人看。”
他又退開些許,冷的手指擡着我下巴,帶着薄繭的指腹擦過我唇側,對我笑得像是蠱惑人心的妖魔:“你是逃不掉的,你可别忘了,是你先招惹上我的。”
我眯着眼覺得這一切都有些可笑,我不認識這個人,記憶裡也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可他這句話說得很是誠懇,那雙眼我看不透,辨認不出這是真心話還是玩笑話來,可他說他要我愛他,要我把自己整個剖開給他看,把我的一切悉數給他。
我真的忍不住,冷笑起來了。
“我不在乎,隻要你比我強,那你随意,現在的我在你面前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可是啊,人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我說着,心裡沒什麼底,完全是死撐,實力的差距足夠我清醒灌了不少酒的腦子,我握緊雪漫,沒有出手。
我還是惜命得很的,差距過大不宜出手,要等到他放松警惕的那一刻才行。跟着我那不靠譜的老爹我隻學會兩件事,一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說不下去直接動手,一件是打不過就跑,跑不了就保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能流芳百世的人少的很,反正不會是我們這種江湖上碌碌無為之人。
我隻想快意恩仇,解決一切麻煩,找個愛我的女人在一起,面容尋常就行,隻要她愛我就夠了,在我自幼呆的山上隐居,安安穩穩的,做個庸庸碌碌的人就好。
我真正在乎的,不過是山莊裡的那六個人,老爹,阿碧,天青,師兄楚歌,門口曬太陽的錢老頭,做飯總是換着花樣的趙廚娘。萬丈紅塵我本無心,隻是被牽扯進來而已,我厭倦處在這些恩怨之中。
我不想欠别人什麼,也不想别人欠我什麼。
“别怕啊,我又不會逼你做什麼,過來,讓我抱一下。”可有人要把我拉進這江湖,柔聲哄騙着,像是安撫受驚的小動物,唇角都是笑意。
我栽下去,落進一個滿是暗香味道的懷抱裡,那人一身陌生的氣息,可我醉得一塌糊塗,隻想睡,破罐子破摔地想,随便吧,都在人身上昏沉着睡過一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天真:“卧槽這是哪裡來的神經病不不不我不愛你”
花繁:“不不不你會認的”
第9章疑窦叢生
我陷入一段荒誕的夢境,夢裡有無邊無際的大霧,我一邊清醒着想這是夢,一邊張皇失措地大喊,拼了命地往前方跑,追逐着模糊不清的兩道黑影,可那兩道黑影沖我揮了揮手,就那麼飄飄然走了。接着桃粉的衣袖和小小的手陷進眼簾,我平白無故地想:這是天青啊,還沒去抓住,桃粉的衣袖和手就不見了,變成一尾錦鯉,遊曳着遠去,拉來厚重的黑暗。空氣腐朽,積壓在肺腑,難過得讓人想吐,粗糙的手指掠過身體,怎麼也掙紮不開,陰測測的笑聲闖進耳朵裡,不懷好意,要把人給撕扯碎吞沒。
我看見天青含笑盈盈的桃花眼,柔弱得生出嬌媚氣息,栀子花成精一樣純淨又清豔的笑容,像是虛幻的大夢,一碰即碎。接着便是一個血腥味的擁抱,抱得太緊了,緊得我都要窒息,那一身血腥氣讓我害怕,可是被牢牢抱緊,低啞的嗓不住安慰着:“不要怕,要怕啊……”
我竭盡全力掙紮,終于把自己給弄醒了,還沒擡頭就被人按下腦袋,我意識到自己正被抱着,姿态甚至是親密的,還沒來得及思索,身體便自發把人推開,滿腦子嗡嗡作響着,頭疼得厲害,用力過猛之下,啪的一聲遭了報應——我一不小心撞到馬車車廂了。我抱着腦袋,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把頭埋在膝蓋上,理着思緒,好不容易理清後,恨不得找個地方鑽起來,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花繁隻是在一起劃拳喝酒,話題是怎麼偏離到,他打算把我給拐了的。
我覺得這有些蹊跷,花繁說的,太認真了,還有,什麼叫做,是我先招惹他的?
或許是我埋頭埋得太久,花繁出手撈我腦袋,我抗拒性地把他的手推掉,他挑了挑眉給我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他的手指勾了勾,示意我過去,可我看了看他,不敢動。我隻能眼睜睜看着,他的手指緩慢地挪向我脖子,我貼着馬車車廂,身體僵硬,心髒懸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任憑他摸向我脖頸,動作很輕柔緩慢,可他另一隻手,正扣着我肩膀,不容人反抗,我咬緊牙關,抑制自己把那隻手打掉的沖動。
啊,忽然間就有一種把這個人咬死的沖動。别摸了,成麼?這念頭來得無緣無故,橫亘在心頭,不容忽略,我苦苦忍耐着,近乎焦躁。
“呦——花公子,怎麼了——”我笑笑,全然忽略脖子上暧昧的手指,他隻是看着我,沉着一雙冶豔的眼,冷冷道:“别笑了。”
“嗯?”我問,不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加深了笑容,借此來支撐自己,免得自己一個忽略,垮得隻剩下一副皮肉,我是個沒什麼風骨的人,可我不能容忍自己露出些許膽怯懦弱,以及畏懼。人是會被自己的膽怯懦弱給吞噬掉的。
“我叫你别笑了啊。”花繁又重複了一遍,他擡手,撫過我眉間,沉沉歎息一聲,遞給我一壺茶,接着便躺了下去,曲起一雙長腿,我隻聽見他道:“醒酒茶,記得喝。”
喝了醒酒茶後我腦袋放空,我想要麼是我的記憶出了差錯,要麼是我被天青他們給騙了,因為我的老爹和天青,都是我不曾動過念頭懷疑的人,其實思索起來,我老爹這個人一身破綻。他什麼都懂一些,似乎天下間沒有什麼他不懂的事,從刀劍到琴棋書畫,書房裡也有不少玉石瓷器收藏之類,做事時又常常是一身的漫不經心,說話不文雅,一點都不,作風不像是什麼正派人士,你覺得正派人士會随手把自己兒子丢到一條餓狼面前麼?會教訓自己兒子,不要随随便便行俠仗義救助他人麼?
他讓我注意,在外不要透漏武功,也就是說,他在江湖之上,很可能名聲不好仇人多。那麼他這麼多年隐居不出,是為了躲避仇敵,還是因為受了重傷多年未愈?他為什麼不自己去刺殺七王爺,偏偏讓我來?為什麼不告訴我前因後果?
還有我的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本以為記憶模糊不清是我年紀太小,記事不行,可我為何會對某一個片段記憶深刻?是天青和老爹在騙我,還是我真的弄錯了?
我沒法說服自己,花繁的手撫摸着我脖頸的時候,我心頭沸騰叫嚣着的殺意和層出不窮的厭惡感。
“花繁,你幾時見過我?”我躺下去,問,花繁眨了眨眼,勾了個笑容:“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我聞言躺下去,背對着他,被這個人的厚顔無恥和陰晴不定給驚到,聽見他低笑一聲,可我還是很糾結這個問題,便反悔了,撐起手臂,看了看花繁,他擡了擡妖冶的腥紅眸子也看我,目光戲谑而微妙。
像是滿含期待,又像是在嘲諷。
我先敗下陣來,吻了吻他額頭,蜻蜓點水般迅疾,吻過以後直接了當地開口:“好了,說吧。”這個代價很小,我足以付得起,而且這個答案很重要,我十歲以後的記憶是沒什麼差錯的,若是我年幼之時見過他,我該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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