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又是像以往一樣,春長老前來是要她交出枟聿和天靈紫金玄丹的煉丹秘方,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月峥嵘要她這個“逆子”回去接任族長一職。
林知未沉默了。
春長老見林知未一直沉默着不說話,有些急道:“姝丫頭,你可聽明白了?”
林知未回過神來,神情認真地回道:“春爺爺,姝白聽明白了。”
春長老追問:“丫頭,那你可願意随春爺爺一起回家?”
春長老用的是“家”,而不是招瑤山。
林知未又是一陣沉默。
沉霄拉着林知未衣袖,乖巧地說道:“姝姐姐,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這樣你和淳哥哥都回家了,再也不用四處流浪了。”
回家?那裡還是家麼?她也不想四處流浪,她也想有個安穩的定所,可是那裡有的,全是最痛苦的回憶。
林知未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回道:“對不起,春爺爺,姝白不能跟您回去。”
春長老不理解:“為何?你是不是在懷疑,春爺爺有心要騙你回去?為了奪走你手中的枟聿和天靈紫金玄丹的秘方麼?”
林知未緊閉着嘴唇,又是沉默不說話。
“你等一下,我讓你大爺爺同你親自說,看看春爺爺是不是說謊騙你。”
春長老連忙執起手中的烏金墨玉雕狐狸頭拐杖,對着虛空劃了個圈,隻見黑暗中一個白色的光圈顯現。
不一會兒,招瑤山瑤光洞的畫面出現在光圈之内,族長月峥嵘躺在榻上,不停地咳嗽着。
春長老連忙叫道:“族長,你快同姝白丫頭說,是不是你派我來,讓她回去接任族長一職?”
月峥嵘聽到春長老的聲音,看向一旁,虛空之中出現一個光圈,光圈裡站着三個人影,一個是春長老,一個是沉霄,另一個則是許久不見的月姝白。
他激動地支起身子,目光如炬地看着那個光圈。
“峥嵘,你聽見沒有?!”春長老焦急地又叫了一聲,連敬語都沒稱呼。
月峥嵘道:“老二,我聽見了!”
春長老道:“那你快說,是不是你派我來尋姝白丫頭,讓她回去接任族長一職?你快說呀!現下姝白丫頭她不相信我!以為我騙她呢。”
月峥嵘凝視着月姝白,但她的目光看向别處,并沒有看着自己。
月峥嵘一字一句,鄭重其事地道:“姝白,春長老說的沒錯,他沒有騙你,是我讓他去尋你回來的……咳咳咳……”
月峥嵘說了一半,便狠狠地咳嗽起來,“我想将族長的位置交由你來接任,整個赤狐族,整個招瑤山,都交到你的手上……咳咳咳……”
林知未緩緩擡眸,看向那個光圈。
數千年過去,那個曾經私下偷偷傳授她法術,又絕情逼迫她娘親最後自刎的老頭子,如今虛弱地病卧在床榻上,垂垂老矣,整個人已不複當年的威嚴和意氣風。
月峥嵘繼續說道:“你也看到了,現下我已到了垂暮之年,已沒有那個能力,再繼續擔任赤狐族的族長,和保護我們的族人……咳咳咳……整個赤狐族中,隻有你月姝白有這個實力,能接任族長一職……咳咳咳……”
林知未十分冷靜地回道:“謝謝族長您的高看和謬贊,恐怕要令您失望了,自我決定帶着淳未離開招瑤山,就沒有再回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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