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探着将她摟在懷裡,輕聲說道:“不要害怕,是我,二木子。”
然後,她對我發起了一陣拳打腳踢,發洩完後,她靜靜地依偎在我的懷裡,輕聲問道:“傻小子,你覺得會有來世嗎?”
我愣了一下,随口回答道:“應該會有吧。我們見過鬼差,據說還有一個賣胡辣湯的老太婆,隻要喝了她的湯,就能忘記今生的一切,甚至連來世都會忘記。”
林妹把臉貼在我的胸前說道:“你說的是孟婆吧。傳說她和她心愛的人一起研制了孟婆湯,這種能夠忘卻記憶和痛苦的藥物。然而,他們觸犯了天條,被貶下陰間。作為懲罰,他們每次經過南天門都會被迫喝下一碗孟婆湯,這就是‘自己配藥給自己吃’這句話的由來。
結果孟婆被分配到奈何橋,而他的心上人則成了鬼差,每天帶着鬼魂在奈何橋上來回穿梭。孟婆湯對孟婆沒有任何效果,每次看到心上人冷漠地帶着鬼魂路過她身邊時,她都會流淚。她不敢和他相認,因為她怕被上蒼發現孟婆湯對她無效,然後把她調走,這樣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見面。
而那個鬼差每次過了奈何橋之後,也是淚流滿面,因為那碗孟婆湯對他同樣無效。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上蒼對他們的懲罰就是讓他們每天都能相見,卻無法承認彼此的身份。”
我緊緊地抱着林妹,淚水滴在她的臉上,深深歎了口氣:“傻丫頭,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前世就相識,隻是重逢的時間太晚了,我還沒來得及娶你,就死在這裡了。”
這個空間中那個女子的哭泣聲讓這裡變得異常恐怖和壓抑。我們的眼睛逐漸适應了這裡的光線,我們朦胧地看到這個空間并不是很大,地上堆滿了雜亂的碎骨。兩個黑影正在咔嚓咔嚓地啃噬着骨頭。
其中一個黑影一邊啃噬着一塊骨頭,一邊不停地哭泣,而另一個黑影坐在旁邊,抱着一根腿骨在撕咬着。
林妹驚恐地看着我,顫聲說道:"二木子,他們會不會把我們當成點心吃掉?"我看着地上的殘肢,安慰她說:"我覺得不會,它們似乎将我們當作儲備食物,等它們把地上的東西吃完後才會轉向我們。"
聽完我的話,林妹哭泣着說道:"二木子,求求你殺了我吧,我不想被它們撕碎吃掉。"
那兩個黑影好像聽到了我們的聲音,同時轉過頭來,直勾勾地盯着我。這種被注視的感覺非常可怕,我們吓得緊緊地縮在一起,不停地顫抖。過了一會兒,那個哭泣的黑影動了一下,從地上撿起一個東西朝我們扔了過來。
為了保護林妹,我用手擋住那個東西,幸好沒有擊中我們,而是掉在了林妹的臉上。林妹拿起那個東西看了一眼,尖叫一聲把它扔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原來是半隻手臂,手裡還握着一塊石頭。
看到我們扔掉了那半條手臂,另一個黑影從地上站了起來,朝我們的方向跳了過來。他的跳躍速度不快,就像在一點點挪動一樣。我緊緊抓住林妹,拼命地往後退,最後把背部緊貼在牆上。那個黑影跳到了我們原來的位置,卻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坐在原地。此時,他離我們不到兩米遠。
他撿起地上我們扔掉的半隻手臂,注視着我們,然後将手臂塞進嘴裡,咬斷了一個手指,開始咀嚼。我們清楚地聽到骨頭被咬碎的咔嚓聲。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們感到恐怖和惡心,同時也伴随着一種無助和生命随時會被剝奪的無力感。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自己褲裆處出現了一絲淡淡的暗紅光芒。我伸手摸了摸,感到一把涼涼的丁蘭尺。我之前将這把尺别在後腰上,剛才在向後退時它掉到了地上。
我緊握着丁蘭尺,此刻真想給自己兩個耳光,竟然忘記了這麼一件好東西,卻拿着一把破斧子去與僵屍拼命。更糟糕的是,緊張之下竟然把丁蘭尺給忘了。
林妹看着我,焦急地說道:"二木子,你别亂來!别惹那個家夥生氣,否則我們會更快死去。"
我注視着林妹,說道:"我拿着丁蘭尺想辦法拖住這兩個家夥,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洞口呼救。外面有我們的人,隻要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裡,就會來救我們的,他們不會不管我們的。"
外面的兩個人商量好後,我握緊丁蘭尺,猛地跳起來,沖向眼前的黑影。然而事情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那個僵屍看到我手中的丁蘭尺後,丢掉了手裡的半隻手臂,并發出驚恐的嗚嗚聲。
緊接着,它拼命逃跑,直接躲到一直哭泣的黑影身後。那個一直哭泣的黑影站起身來,伸出兩條手臂,像老母雞一樣護住那個大個子的僵屍。她對着我發出嗚嗚聲,從她破爛的衣服和體型來看,我可以确定她是一個女人。我能感覺到她在流淚,仿佛在祈求我不要傷害她身後的那個僵屍。
我愣了一下,大家都說僵屍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但眼前的情景完全颠覆了我的認知。
女僵屍看到我沒有放下丁蘭尺,一邊大哭一邊伸出手來抓我的丁蘭尺。丁蘭尺的另一端被她抓住了,她拼命向後拽,試圖奪取我的丁蘭尺。
這時,我急了起來,擡起腿狠狠地踢向她的肚子。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強壯,被我一腳踢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就在這時,那個大個子的僵屍雖然特别害怕我的丁蘭尺,卻站在我面前瑟瑟發抖,保護着倒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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