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在場的人都咦了一聲
不久,靳少艾按先前開列的單子,正式向五行園捐贈珍貴物件。
對接受捐贈一事,朱丹相當重視,指示須舉行一次隆重交接儀式,并當場向靳少艾頒發證書。儀式由魏敬友主持。這在當時,是一樁不多見的盛事,頗受各界關注。
交接地點就定在五行園塔樓下的小廣場上。那天,來的人很多,擠擠挨挨的,找個插腳的地方都相當難。
儀式程序終歸是繁瑣的,這裡無須詳述。寫寫這些就夠了:那天,靳少艾一直由莊夢曉等人陪着。何婷婷和張小穎陪着王菁、王倩。馬骐拍了不少現場照片,次日,這些照片将和何婷婷、張小穎寫的會場側記一起,刋載于省報和市報。
然而有一樁事,卻是阙不得的,不能不予細述。
舉行完交接儀式,魏敬友與他們去塔樓上的一間雅室叙談。何婷婷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魏敬友和張小穎,兩人眼光相碰的那一刹,會心一笑,卻都不吱聲,不打招呼,從表情上看,顯然彼此早就熟識。何婷婷于是揚了揚眉,朝張小穎輕輕眨了眨眼,意思是遞過去個問号。張小穎笑微微朝她搖手,示意她别道破。兩人便默契地坐下,聽魏敬友和靳少艾交談。
交談了一會兒,靳少艾從皮包裡取出一幀照片,雙手遞給魏敬友,說:
“太巧了!這張照片,應該就是幾年前在這間屋裡拍的。上面的七八個人中,有您,還有一位老人,您還能回憶起當時接待他的情景麼?”
魏敬友接過照片,立時面現詫異,眼睛瞪得溜圓,驚呼一聲:
“呀!這不是靳一鹭老先生麼?”
未等靳少艾回答,魏敬友接着問:“哎呀呀,你怎麼有這照片?靳老先生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祖父!”靳少艾笑答。
魏敬友拍拍額頭,說:
“看,我老魏真笨,怎麼沒早聯想到呢!哎呀,我怎能回憶不起來當時的情景?雖說隔了多年,卻恍如目前,清晰得很。”
1988年8月8日,燕來大酒店舉行開業典禮。時任省城建廳副廳長的魏敬友,與省土地局副局長李丕功,以嘉賓身份出席。這家酒店,屬于改革開放以來落地很早的大項目,曆時四載,工程方才告竣。内外裝修,又耗時一年半。投資人是居住在新加坡的一位華僑,此前未曾露過面,這次開幕式他已确定出席。
人們對這投資人備感好奇。能獨自建設并經營這麼燒錢的項目,他的财力,在當時超乎一般人的想象。魏敬友和李丕功,自然也不例外。那天參加開幕式,他倆除了履行嘉賓角色,更懷着一種心理,想一睹投資人的風采。
那投資人一現身,場上所有的人都不禁咦了一聲。
一位長髯老者,身闆挺直,步履輕快地向大家走來。叫人驚異的是,他除了腳上一雙圓口便鞋呈橘紅色,胸前戴的是一朵紅花之外,其它則一身盡白。從上往下看,先是白發皤皤,接着是白眉、白髯,然後是身着的一套寬松的唐裝,閃着素樸的爛銀色。而他的臉厐,并無衰态,倒透着些許紅潤,雙眼像金庸筆下的俠客,炯炯有神,精光四射。如果說他整個形象,頗類影視劇中的張三豐,是不會有人質疑的。
典禮結束之後,接下來的項目,便是酒店大廚開火試竈、飨客。在三樓大廳擺了二十八桌席面,答謝各方賀客。靳老先生,挨桌敬酒,把禮數全盡到了。散席的時侯,魏敬友和李丕功才知道,老先生早已派人與五行園管理機構聯系過了,要去那兒參觀。他倆便一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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