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向你請教一首詩
第二天一上班,姚娟就對梁浩發話:“我有事要找莊夢曉。不過,聽說他出差去了外地。你替我留心點兒,他一回來,就叫他快來找我。”
過了三天,梁浩回話:“莊夢曉回來了。我已傳話給他了……嗯,他會盡快去你那兒。”
于是姚娟便不忙别的事情,更不外出,隻泡在辦公室裡等莊夢曉。可是,候了一上午,不見莊夢曉的影兒。下午繼續等。直到下班仍不見他的影兒。
“這混逑!”她心裡罵,“我想給他送便宜,他倒端起架子來啦!”
這樣一想,她心裡反而更加燥熱,便急齁齁地摸起了電話。
莊夢曉正收拾案頭的稿子,準備回家。别人早都下班走人了,小樓裡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時,手機響了。
"你過來一趟好嗎?”電話裡傳來姚娟的聲音說,“我有事兒請你幫忙。”
“呵,去不了,”莊夢曉說,“我正審改稿件呢……”
“你聽我說,”姚娟聲調很柔婉。“我是向你請教一首詩,一首李商隐的詩。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莊夢曉沉吟一會兒,不情願地答應了。
城建廳大樓的走廊裡,阒寂無人。莊夢曉故意弄大了腳步聲,走至姚娟辦公室門口時,叭叭叩了兩下門。
“請進。”聲音很柔和。
莊夢曉推開門,姚娟滿臉笑容地坐在寫字台後面。穿一件奶油色外套,敞着襟,露出水紅色的薄襯衫,胸前勾出了明顯的半圓線。這時節,天氣漸涼,梧桐的葉子開始凋落了,風一襲至人身上,不勝凄寒。她這裝朿,頗不合時令。
“喲,好難請你啊!”
姚娟嘻着臉從寫字台後轉出身來。莊夢曉不願來,卻畢竟來了,這讓她心裡很是受用。
她含笑說道:“陪人多喝了點酒,有點頭暈,咱倆到裡間談吧。”她臉泛酡紅,似真的漾着酒意。
那裡間,是小型會議室,椅子多,坐起來很随便。莊夢曉是熟悉的,所以沒多想便跟了進去。
可是裡間的門一打開,他就愣住了。他熟悉的會議桌和靠背椅都不見了,倒多出了一張彈簧床,墩實地踞了半間屋。此外僅有一個木櫃,和兩把鋪了軟墊的矮木椅。這套擺設,透着卧室情調,他覺得古怪,就想抽身離開。
他這神情,姚娟看得清楚,便伸手扯住他衣袖,引他坐至矮椅上。她自己順勢坐在另一把矮椅上。坐下的刹那,她把外衣脫下,随手往床頭一丢,隻穿襯衣,粉嫩嫩的像一朵雲。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莊夢曉是忐忑着,不得不沉默,姚娟則是故意制造沉默的氛圍。
“好了,别繃着臉!”姚娟淺笑着打破沉默,“現在就說正題。李商隐一首詩,我很喜歡,可是對它表達的意思不太搞得懂。你對古詩熟,所以,要好好向你求教。”
莊夢曉這才心下釋然,神情也松弛了。他沒留意姚娟正向他施媚眼,還柔軟地扭了幾下腰,是有意做給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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