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已不是傻蘿蔔了
吳萍死勁打開他的手:“别放肆!我不是那種女人,那種随便的女人!和陳勇是個的例外,但絕不能有第二個例外。咱倆的過去已被時光湮沒了。我心中已經沒有你的位置,十多年了,找不到一點兒飛鴻雪泥……”
金戈火燎燎的,急得渾身要爆炸:“來,咱不說什麼飛鴻不飛鴻的。我,我受不了啦……”
吳萍死命搡開他,說:
“你想得隴望蜀?收起邪念吧!我絕不會遷就你!”
吳萍說着,挎起包要走。
房間窄小,金戈伸開胳膊攔住她。
吳萍用一隻手護身,想用另一隻手推開他。但畢竟力弱,使勁兒推了兩下,金戈的胳膊依然伸得直直的。他這時,心燥熱得像剛燎了一篷幹草,嘴咻咻地喘着,而且喉嚨直往外冒煙。
“閃開!”吳萍沖金戈喊一聲,拎起挎包砸向他的臉。“惡心!”她追加一句,差點兒把唾沫吐過去。
金戈既不放她走,又怕惹惱她,雖沒逼進,卻不肯縮回胳膊。此時,他感覺吳萍發怒的樣子,更漂亮,更有一種魅力。
“難道就不能一度春風?”金戈讪皮癞臉,忍不住又要将手伸過去。
“金戈,你别癡心妄想!”吳萍惱得跳腳,指着金戈怒叱:“縮回你的髒爪子,不然,你信不信,我這就喊人來抓流氓!”
說罷,她面如寒霜,咬着唇硬是要走。當此情境,金戈如火如荼的沖動這才萎了下來。明擺着,好事是做不成了,但他不死心,最後還期期艾艾地央求:
“萍,終究你是我的初戀,你這次不待見我,決意要走,也該給我留下再聚會的希望啊!”
初戀這個詞兒,磁力作用太強大,此時像雨水滲進了敏感的沃土裡,吳萍的心悸動了一下。她停下步,費力地說:
“聚會嘛倒是或有可能的。”聲音很輕。
“什麼時候?”金戈雀躍起來。
“君問何時未有時。”吳萍敷衍說。
金戈覺得這是一句暧昧語,不免又勾起非非之想。可是吳萍接着說:“不是你想的那種聚會。再聚,隻能說說平常話,至于回味以往嘛,是要有限度的。”
這句明确的回答,在正作非非之想的金戈聽來卻如天綸之音。呃,回味,這詞兒屬于帶意境的多意詞,所激起的偌多想象讓他又心旌搖動起來。
然而眼前的事實,卻是吳萍決心要離去。金戈亟想留住她再膩一會兒,瞥見她手提包裡有本書,就搭讪說:
“咦,帶着書呢。是本什麼書?”
“《簡.愛》”
“還像從前那樣愛讀小說?”
“不僅僅讀小說。嗯,屬于雜讀。碰見有意思的就拿來消遣。這樣對我有不少好處,除了打發無聊的時間,還可以使我忘記好多不愉快的往事。”
“最近呢?最近喜歡讀誰?”
“瓊瑤,金庸,三毛。唔,還有托爾斯泰,弗洛伊德……”
“能給我介紹具體書目嗎?”
“嘁,别沒話找話!”
吳萍這樣回答時,雙腳已經邁至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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