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桃花酒,相思為誰留。
——題記
女孩躺在病榻,男孩緊緊握着她的手。
女孩對男孩說:“我活不了多久了,忘了我吧,你會遇見更好的人的。”
男孩強忍着淚水,拼命的搖頭“傻瓜,除了你,我怎麼會喜歡上别人呢,你就好好養病,總會好起來的。”
男孩找到古老的樹神,願意用自己剩餘的壽命,換女孩活下去。樹神說男孩如果選擇交易,他隻能再活三個月,男孩沒有猶豫,從樹神那裡換來了一朵充滿濃郁生命力的桃花。
男孩走後,看着他的背影,樹神歎息一聲,感歎到:“也是個癡情人,罷了,我便再破例一次。”随後,樹神向虛空一點,有一道不可見不可覺的靈韻進入男孩體内。
女孩的病好了,未來的兩個月,男孩陪在她身邊,他們走過來很多名山大川,見過了許多風花雪月,幾乎遊遍人間。
男孩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唯恐他走後,女孩傷心。于是,他再次找到樹神,求來一滴忘情水,希望女孩從此擁有新的生活。
後來,女孩在桃林中的木屋醒來,一片茫然,仿佛忘記了很重要的人,她搖搖腦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男孩躲在角落,喃喃自語:“往後餘生,不能陪你了,此後一别,願姑娘平安順遂。”
聽聞妖蠻入侵,男孩想在最後的生命裡做些什麼,于是,他最後看了木屋裡的女孩一眼,折一枝桃木,做了一把木劍,輕輕一笑,似釋然,也似決然。
那一天,有人間少年,仗劍出桃林。
他修為不高,生命也如風中浮萍,剛到戰場,便和妖蠻以傷換傷,幾近瀕死。彌留之際,天地間有春風乍起,少年恍惚看見桃林中的姑娘嫣然一笑,他心境通達,緩慢起身,提劍上前,一步升一境,不多時,已是劍仙修為,妖蠻大驚,派出大妖來阻,他輕輕一笑,似釋然,也似決然,連斬大妖三十三,最後,力竭身死。
少年死後,洪水滔天已是後話,在沒有人看見的虛空,有一道綠色靈韻,裹着少年的一縷殘魂遁入遠方。
無數個春秋來去,無數個輪回更疊,似是一瞬,又似千年。
某一天,有個稚嫩男孩走進桃林,木屋裡的女孩走出來,見到男孩,隻覺得熟悉。
“我們見過嘛?”女孩問道。
“記不清了”男孩回答。
“可為什麼感覺你那麼熟悉?”女孩非常疑惑。
“或許,是見過。又或許,不重要了,現在可以重新認識。”男孩喃喃自語。
女孩眼角滑過一滴眼淚,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似是開心,又似是因為眼前這個感覺很熟悉的男孩。
這滴眼淚落在地上,刹那間,桃花綻放,時光扭曲,似一瞬,又似千年。
在無限時空之外,有一老者正在注視着這裡,他一揮手,畫面消失,又有一道春風化作一碗桃花酒,老者一飲而盡,有三分醉意,又有三分怅然。
老者目光看向遠處,似乎看見無數歲月前,有一隻白鶴時常栖息于一顆青松旁,喃喃道:“我們當年,要是也有什麼樹神借我萬裡春風,就好了。”
随後自嘲一笑,又飲盡一碗桃花酒,恍惚間,他似看見有一隻白鶴,乘風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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