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賀照所謂回鄉省親,不過是個名頭,就是想帶皇後出去玩罷了。
賀卿道,“何止,他還想帶皇後乘船出海,還要去西北邊境,被我罵回去了。”
顧铮聞言,拳頭抵着唇笑了起來,“果然不愧是賀氏子孫,這想法跟阿卿簡直一模一樣,難怪你這個姑奶奶願意容着他胡鬧。”
人年紀大了,對于肖似自己的晚輩,總是會更縱容些。
賀卿聞言,眉頭微微一挑。說起來,她這個輩分問題,雖然人盡皆知,卻從沒有誰會不長眼在她面前提起。即使是張太後,也隻教導小皇帝叫她真師或殿下,對姑奶奶這個身份半個字都不提。
畢竟小皇帝學會講話的時候,她還是個绮年玉貌,青春鼎盛的大姑娘。
時間久了,這也就成了一項忌諱,沒人會提。也就隻有顧铮這樣的不怕死的,會當做笑話提起。
賀卿自然不肯服輸的,她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哼笑道,“說起這個輩分的問題,我是陛下的姑奶奶,玉聲卻是陛下的先生,說起來,我還要長一輩。”
她沖着賀卿促狹一笑,伸手擡起他的下巴,“來,叫個好聽的,本殿下重重有賞。”
“……”調戲不成反被撩,顧铮表現得十分鎮定,“那殿下得先說說,會賞些什麼,讓臣思量思量,是否值得豁出去一搏。”
他說着,握住賀卿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充滿暗示意味地細細摩挲。他的動作又輕又緩,卻仿佛帶着電流,在皮膚上留下酥麻的觸感,久久不散。而那不安分的手指,已經掠過手背,一路爬到了腕間,漸漸鑽入袖子裡去。
“唔……”賀卿眯起眼睛,“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那倒的确值得一搏,”顧铮笑了起來,跪坐着傾過身,湊到賀卿耳邊,叫了一聲,“娘……”
在賀卿睜大眼睛,滿面愕然之際,他施施然補上了後面那個拖長了的“子”字,笑着吻住她的唇,含糊地道,“臣是明嘉朝入仕,也曾為先帝侍講,殿下且安心,這輩分是錯不了的。”
第152章卧榻之側
“江南好,風景舊曾谙……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碧空如洗,遠山如黛,小舟在湖上輕輕飄蕩,如同一片輕巧的落葉,随波逐流,順水而下。婉轉柔美的曲調随風遠揚,袅袅如煙,寫不盡的江南風光。
賀照叼着蘆葦躺在甲闆上,惬意地眯着眼睛曬太陽。
頭頂上陰影一重,晃眼的陽光頓時被遮住了。賀照睜開眼睛,便見李婉捧着一頂圓圓的鬥笠罩在他頭頂,替他遮擋六月裡過分晴朗的陽光。
“婉娘。”賀照伸手接過鬥笠,套在了李婉頭上,“你戴,别曬着了。”
“陛、夫君……”李婉按了按頭頂的鬥笠,微垂着頭,卻又不由自主地偷眼去看賀照。
說實話,這位陛下與她想象中的模樣和聽說過的那些傳言截然不同。
傳言中陛下少年英睿,老成持重,乃是朝中臣子人人誇贊的英明之主。所以他雖然年方十八,但朝中以顧相為首的大臣們,卻殷殷期盼着他能親政,讓大楚變得更加富強。
而在李婉的想象之中,他應該是高大的,有着寬厚的胸膛,穩重的性格,體貼的心思,能夠解決世間一切的礙難。
但她眼前這個陛下,時而活躍,時而懶散,身上有一股随性的氣質,全然看不出出身高貴,受過嚴苛的宮廷教育。譬如此刻,他就這樣随意地躺在甲闆上,姿态全無,是之前的李婉完全無法想象的模樣。
但不可否認,這樣一個人,卻顯得更加真實,熟不拘禮的模樣,也更令人親近。
就像……并不把她當成外人。
所以李婉并不覺得失望,反倒像是發現了隻有自己知曉的秘密,有種無法言說的欣喜與滿足。
何況賀照待她的态度,似乎與尋常百姓家的夫妻并無不同。婚前父母、禮部和内府官員教導的那些東西都沒了用武之地,可是李婉的心反倒漸漸落了下來,很快就找回了從前與賀照相處時的自在。
是的,賀照行走江湖,竟然連化名都不用。仗着因為忌諱的緣故,民間皆不知道他的名諱,直接用了本名。
所以李婉甚至不能質疑他從前的行為,因為他從始至終沒有欺騙過,頂多是沒有完全說明實情,隻說家中尊長嚴厲,要他在接手家業之前四處遊曆,多學點東西。
而出門在外,說話留幾分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就要到了,要去你家的作坊看看嗎?”賀照問。
李婉想了想,搖頭,“爹娘入京之前,将家中作坊托付給了族中,如今想來已經有了新主,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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