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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頁(第1頁)

下人們聽命,帶着那個中年男人的屍體一道離開。海棠推開端木夜之後,就如同驚弓之鳥般縮到了床角。端木夜起身,慢慢靠近,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ldo;海棠,莫怕,是我。我來了,已經沒事了。&rdo;海棠緊緊抱着被子,将身體蜷縮成一團,她忽然哽咽着,用那雙被淚水沾濕的紅腫雙眼看着端木夜,痛苦又凄惶地說道:&ldo;遲了,世子爺,已經遲了……奴婢已經……&rdo;她像是再也說不出來,捂着臉痛哭出聲。床前不過一步之遙的端木夜,臉色蓦地一白。☆、54|521〔jjiang〕當端木夜得到海棠的求救消息時,想到自己母親的性格,他便立刻趕回了家,馬不停蹄地來到了碧青居。他沖進碧青居,卻見他那個母親見了他就微笑着迎上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言笑晏晏:&ldo;夜兒,你都許久沒來看過母親了,可總算來了。&rdo;&ldo;海棠呢?&rdo;端木夜環顧四周,冷聲質問。王妃面色一沉,随即卻笑道:&ldo;夜兒,不過就是個丫鬟,你何須如此着急?&rdo;&ldo;海棠呢?&rdo;端木夜重複了一遍,聲音更冷。王妃一怔,她的心裡忽然冒出了不好的預感,莫非她這兒子,對那個丫鬟,不僅僅是迷戀?如果真是如此,她就更不願他再跟那丫鬟有任何交集了。&ldo;她不知分寸惹怒了我,被我發賣了。&rdo;王妃輕描淡寫地說。端木夜眉目一厲:&ldo;賣到哪兒去了?&rdo;&ldo;那我又如何曉得?&rdo;王妃不看端木夜,淡淡道,&ldo;不過就是個丫鬟罷了。&rdo;端木夜一陣沉默,他忽然拔。出腰間佩劍,一劍刺入離他最近的丫鬟胸中,又面無表情地拔。出劍,再一次問道:&ldo;母親,海棠呢?&rdo;那丫鬟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倒地,在場的其他人都被吓到了,誰也沒想到端木夜竟然會在王妃面前行兇,殺的還是王妃身邊的丫鬟。見王妃似被驚住沒有說話,端木夜忽然上前一步,對着王妃身邊的丫鬟,也就是玉台刺出了一劍,那劍正中她的腹部,她嘴角流着鮮血,滿面驚恐地倒下。眼見端木夜接連殺傷兩人,房間内的丫鬟們人人自危,膽小的早已跪坐在地,吓得小聲哭起來。&ldo;夜兒!你做什麼?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的大丫鬟?快去叫大夫!&rdo;王妃臉上的表情有崩裂的迹象,她尖聲吩咐在場的下人們。有幾個離門近的趁機向外跑去,隻希望能離端木夜這個殺神遠點兒。卻聽端木夜冷斥一聲:&ldo;誰敢出去?&rdo;他的聲音不大,卻像是催命符一般,剛剛動腳的所有人都僵立原地,不敢亂動。端木夜走到王妃身邊,沉着臉道:&ldo;母親,告訴我海棠在哪兒,否則,我問一次,便殺你一個丫鬟。&rdo;端木夜的聲音冷酷無情,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以及他手中尚在淌血的劍,都表明了他話的真實性,他說得出,便做得到。王妃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兒子一般,眼神中略帶驚恐地看着端木夜。端木夜又一次發問:&ldo;海棠去了哪兒?&rdo;而他手中的劍,已經指向了清溪。清溪吓得跪下,不停地磕頭求饒,玉台的慘狀讓她腿軟,她想從前的自己怎會肖想過世子呢?那根本就是個惡鬼!&ldo;我讓人帶你去找!&rdo;王妃終于憋不住開了口。她仿佛一夕之間老了十歲,招手讓剛才将海棠帶出去的小厮上前,命令他們将端木夜領去尋找海棠。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會來跟自己要人,但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兒子會為了一個小小的丫鬟而對自己刀劍相向。端木夜半刻都沒有停留,立即領着那兩個兩股戰戰的小厮向外走去。王妃忽然問道:&ldo;夜兒,你可是喜歡上了那個丫鬟?&rdo;端木夜腳步微頓,沒有回答就離去了。端木夜一直都沒有想過,他對海棠的這種興趣,到底算什麼。他高高在上慣了,想要的東西除了那個皇位,都可以輕易得到,因此當他在海棠這兒受挫,便忍不住多花了些心思,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他母親的話此刻在他耳邊響起,他不知道喜歡為何物,但倘若他并不喜歡海棠,對她隻是種簡單的興趣,那麼在得知她的身體已經被别人侮辱過之後,他本該厭惡的。可他驚奇地發現,并沒有,一絲一毫都沒有。此刻當他看着海棠縮在被子中哭得喘不過氣來之時,他有的隻是憤怒,隻是心痛。他想把剛才那個男人挫骨揚灰,他想讓所有牽涉其中之人生不如死!&ldo;海棠,過來。&rdo;端木夜站在原地,對海棠伸出了手,沉聲道。海棠的臉藏在被子之中,她拼命搖着頭,不肯過去。端木夜踱步上前,在床上坐下,不顧海棠的掙紮,将她用力塞入懷中,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ldo;海棠,敢傷你的人已死,你再不用害怕。&rdo;他頓了頓,才又繼續道,&ldo;我說過,我要你。無論發生何事,我都要你。&rdo;海棠真真正正地愣住了。端木夜在說些什麼?是她沒說清楚還是怎麼的?她說了,她已經被那個男人糟蹋,在這個貞。操頂要緊的時代,她這樣的就應該自裁了事。她相信她表達的意思并無差錯。端木夜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意思是他不介意她被人先睡過了?難道說……他真的喜歡上了她?海棠的下巴被人擡起,似乎是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端木夜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甚至抱着她,順勢将她壓在了床上。海棠忽然用力地咬了一口端木夜的嘴唇,待他吃痛松開自己,她才顫聲喊了出來:&ldo;世子爺,求您不要這樣……奴婢這肮髒的身體已經配不上您了,求您别這樣……&rdo;&ldo;海棠,你不髒。&rdo;端木夜舔舔嘴角的鮮血,沉聲打斷了海棠的話,他甚至抓起海棠的手,将她的手指送到唇邊,輕輕吻了吻。海棠指尖微顫,十指連心,那顫意似乎傳到了她心底,令她一陣恍惚,然而不過瞬息,她噙着淚道:&ldo;世子爺,您别逼我……您知道的,奴婢最怕痛也最怕死,可若是要以這副不再幹淨的身軀來伺候您,奴婢甯願去死。求世子爺準許奴婢尋一個尼姑庵,在那兒了此餘生……&rdo;&ldo;休想!&rdo;端木夜忽然冷眼一眯打斷了海棠的話。海棠像是被吓到了,怔怔地看着端木夜。端木夜同樣端詳着這張滿是淚痕的小臉,之前他隻是覺得這張臉看着順眼,可後來卻覺得越看越喜歡。從前他以讓她對他心生恐懼為樂,而現在,他希望她是快活的,那樣他也會覺得快活。但此時此刻,這張小臉上卻隻有驚恐,絕望,悲傷和一絲他也看不懂是什麼的情緒。他坐起身,伸手将海棠連被子抱起,邊走邊道:&ldo;海棠,那些害了你的人,一個都跑不了。&rdo;海棠被纏在被子裡連動都動不了,也好在有這麼一床被子,她得以如同鴕鳥一般縮起來,不用去看因端木夜抱着她出來而引來的種種視線。&ldo;姚炳,封了這裡。&rdo;端木夜走出妓。院的那刻,冷酷地對姚炳道。姚炳一絲異議也無,面上神情比以往更為肅殺。他知道,這回世子是動了真怒,唯一能幸存的方法,就是順着世子,世子想他去做什麼,他便全力去完成。海棠聽到身後的妓。院裡人聲嘈雜,兵荒馬亂似的聲音響成一團,她閉上眼不去多想,她知道,她連自己的事都顧不過來,更不用說别人了。端木夜是騎馬帶着海棠回齊王府的。他沒撒手,一直抱着海棠,直到将她帶回了紅葉苑中。李長順狗腿似的迎上來,面容也是肅穆得可怕:&ldo;爺,所有人都帶過來了。&rdo;他的眼神恭敬地垂在地上,并不敢向端木夜懷中的海棠看去一眼。端木夜輕輕将海棠放下,沉着臉對李長順道:&ldo;李長順,找兩個丫鬟來,帶海棠去歇息。&rdo;&ldo;是,奴婢這就去辦。&rdo;李長順忙道。海棠裹着被子的模樣實在不像話,雖說端木夜抱着她回來,根本就沒人敢多看她一眼,給她任何的異樣注視。她現在腦中也是亂亂的,正想跟着下去歇息,卻見兩個小厮押着不少人走了進來,劉三赫然就在其中。她蓦地停下腳步,回到端木夜身邊道:&ldo;爺,奴婢……想留在這裡看着。&rdo;端木夜看了她一眼,隻以為她是想看着那些害了她的人得到該有的懲罰,隻猶豫片刻後便點頭同意了,還讓海棠在一旁坐下。最先出列的是劉三和茉莉,隻見茉莉垂着頭顫聲道:&ldo;世子,今日就是他來找海棠姑娘的。&rdo;被指認的劉三臉色煞白,他擡頭看了眼前方一身狼狽的海棠,眼裡竟滿是悔恨。王妃找到他的時候,說想給海棠一個教訓,讓他假托牡丹的事将海棠騙到碧青居去,他以為海棠隻是會被打上幾闆子而已,心裡還覺得那樣并不解氣,他哪裡想到,王妃會将海棠發賣出去,還賣到了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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