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在圖書館自習了很久,把該複習和需要提前預習的都整理完畢,來到了食堂,一擡眼就看見了熟人。
林楓鼓足了勇氣走到了正在吃晚飯的孫明和宗原面前,“請問,請問方卓文他在哪兒?沒跟你們一塊兒嗎?”
孫明詫異地望着她,宗原白了她一眼,“該不會是為了競選的事情想來走後門的吧?”
孫明推了宗原一把,“别那麼小家子氣了,你是不是男生啊?”他擡眼望向林楓解釋道,“卓文回家去了,明天是他爸爸的生日!”
林楓的神情有幾分釋然,“哦,是這樣啊!”
孫明不由得反問道“你找他有事情嗎?”
林楓擺擺手,“沒,沒事!那我先走了!”扭過頭的那一刻,她的心情無端地好了許多。原因好荒謬,竟然隻因為他是由于父親的生日才沒有出現,而不是由于其他的約會應酬。
望着林楓的背影,宗原不耐煩地說道“你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樣,準是心虛,看着就心煩!”
孫明不禁反問道“她找卓文幹什麼呢?難道真的有什麼要緊事嗎?”
“爸爸,今天是您的生日,我敬您!”
方言點點頭,接過了方卓文手中的酒杯,“你也喝啊!”
方卓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商為關切地勸阻道“卓文少爺,這樣喝容易醉的!”
方卓文笑着拉過商為,“為叔,你也坐下吧!”
“卓軒少爺要是也在就好了,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啊!”商為喃喃念叨出了聲。
方言低下頭,兩行眼淚滑落進了酒杯,方卓文自顧又倒了一杯,就這樣一晚上三個人都陷入在沉默當中,擡眼再看鐘時,已經過了十點,“爸爸,我扶您回房間休息吧!”
回到房間,方言躺在床上,方卓文為他脫去了鞋子,“您好好休息吧!”
方卓文走出房間的那一瞬間,方言的淚水沾濕了枕巾,他低聲喃喃念叨着“素英,對不起,二十年了,我還是沒有他的消息,你一定非常恨我對不對?”方卓文強忍住心痛轉身走了出去,悄悄地帶上了門。
“卓文少爺,你也早點休息吧!”商為來到方卓文的房間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卓文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煙,信手将它點燃,“卓文少爺,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商為詫異萬分地望着他。
方卓文笑得很勉強,“很容易就學會了,你别告訴爸爸啊!”
“卓文少爺,你是不是怪我在飯桌上提起卓軒少爺了?”商為怎麼會體會不到卓文心中的苦。
方卓文搖搖頭“怎麼會呢?他也是我的弟弟呀!雖然不是同一個母親所出,可是他畢竟是我的弟弟呀!”袅袅升起的煙霧熏紅了他的眼睛。
商為握住了他的手,“卓文少爺,你還是哭出來吧,那樣會好受一些的!”
方卓文用力掐滅了煙頭,走回了房間,靠着牆角,他倒立起來,很久都沒有倒立了,每次想哭的時候,他都會這樣做,因為那樣的話,淚水就不會滑落下來了!倒完立,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那把小口琴,他還記得那是他十歲生日的時候,八歲的弟弟送給他的,“哥哥,這是我要爸爸給你訂做的,你可不許不喜歡!”弟弟稚氣的聲音至今仍舊言猶在耳,卓軒輕輕吹響了它,是<<星星點燈>>的曲子,這詞寫得多好啊,星星點燈,照亮我的家門,卓軒,你真的就不認識回家的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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