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對。”和燊擡眸看向他。
無患懷裡掏出一個鼻煙壺,“少爺,你看看這個。”
“這不是鼻煙壺嗎?”老賴頭掃了一眼,他是老煙蟲,這東西對他來說可不陌生。
和燊拿在手裡頭仔細看了看,沒看出什麼不對。
“少爺,你再仔細看看,這是什麼材質的?”
光滑白皙,是上好的釉白瓷。
說到這個,老賴頭忍不住掏出自己的鼻煙壺。
白玉做的,上邊雕了精細的福紋,摸在手裡頭溫潤。
“你那是瓷做的,街邊兩文錢一個,”老賴頭邊說邊打開鼻煙壺,倒了些出來。
和燊不好這口,但是材質這些還是能認出來。
可他還是沒明白無患拿回個鼻煙壺是什麼意思。
“珍寶齋裡頭哪樣東西拿出來不是價值百金、千金的珍品,這東西,怎麼會擺在大堂展示貨架上?”
“那丫頭可瞧不上便宜貨,瞧瞧,這鼻煙壺就是她送的,”老賴頭把自己的鼻煙壺遞過去。
“怎麼樣,手感不錯吧。”老賴頭問。
兩個東西擺在一起,和燊神色從疑惑轉為震驚,“你懷疑珍寶齋裡的東西,被人調包了?”
無患點點頭,“三層上不去,若是去上頭看看,才能确定。”
“區區三層,你都上不去?莫非想讓我老頭子出馬?”老賴頭倒不介意跑一趟,隻不過有些不解。
無患撇撇嘴,他雖武藝不如老賴頭,可也不想讓他看輕了自己。
無患道,“那上邊的鎖,不是常制,窗戶也與尋常不同,若無鑰匙,強行進入必然會驚動街坊四鄰。”
和燊看了眼床上的無憂,“你在這裡照看他,咱們去珍寶齋走一趟。”
他說的咱們,是指老賴頭。
老賴頭在外頭等候,門開着,微微側頭,看到和燊坐在梳妝台前。
和燊的目光從一件件熟悉的物品上劃過,視線落在旁邊妝匣上。
拉開匣子,裡頭随意疊放着精美的頭飾、耳飾。
他将盒子抽出來,首飾一件件擺放到台面上。
晃了晃空盒,傳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和燊伸出兩指在盒子内摸索,右邊處有一個很細微的凸起。
輕輕一按,盒子的底闆自動上擡,一枚古銅色的鑰匙躺在裡頭。
“去珍寶齋。”和燊手心握着那枚鑰匙。
老賴頭狐疑看了他一眼,還是面色頹然,沒發現有何改變。
那他在妝台前坐那麼久,是在忙活什麼?
老賴頭又往妝台快速掃了一眼,那裡擺放得整整齊齊。
桃酥端着藥碗出來,瞅見和燊往外走的身影,想到他先前一直催促,便大聲道,“三少爺,藥熬好了!”
“又不是三少爺的藥,你叫三少爺做什麼?”無患走出來,“快端進來,少爺還有事要去忙。”
喂無憂喝了藥,桃酥并沒有立即走,她蹲在床榻邊。
“這藥是不是沒用啊。”
别說醒過來了,無憂眼皮都未見顫動一下。
那箭離心不過兩指,取箭之時血不斷湧出,很是兇險。
若非三少夫人藥箱裡的各種藥,無憂隻怕早就去閻王那裡報到了。
三少夫人究竟去了哪裡,無患心中一陣惆怅。
珍寶齋三層。
和燊一間一間房打開,每察看一間,他的臉就沉下幾分。
每一間房都收拾得很幹淨,幹淨到可以用纖塵不染來形容。
那些堆積成山的珍寶都不見了。
“這是最後一間。”老賴頭邊推門邊說。
門牌上挂着“勿進”二字。
“開。”和燊簡短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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