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記雜貨鋪在身後遠去,拐過街角,廖福回頭看了一眼店門。
“還好,沒發現。”
廖福拍了拍狂跳的胸口,拽緊了手裡的公文,“這一次,我一定要出人頭地。”
樹光耀聽到底下人禀報,開心地大笑,“好啊!還真有森家的人送上門來了!”
他來回走了兩步,吩咐道,“去,将人帶進來。”
門在廖福的身後關上,他又激動又緊張。
“小民廖福,拜見大人。”
“起來吧,”樹光耀坐在太師椅上,不苟言笑一臉威嚴。
廖福拘謹站着,樹光耀沒開口,他低着頭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
樹光耀慢條斯理喝了一口茶,“門房說你是森家的人?”
“是。”
“如何證明?”
廖福忙說,“大人派人去我家雜貨鋪一看便知,森家家主此時就在鋪子後堂。”
“什麼?”樹光耀手裡的茶水都灑了。
森家真正的家财他可邊都沒摸着,若今日真抓住了森家家主……在陛下那裡豈不是大功一件?
國庫何愁沒有銀子。
“小民怕她跑了,特意在茶水中下了迷藥,這會估計正睡得香。”
“好!”樹光耀站起來,撫掌大笑。
“本官馬上帶人前去,”他大步往門外走。
廖福拿着公文追上去,急急問道,“大人,大人……那這公文上說的,可當真?”
樹光耀瞟了一眼,不甚在意道,“以後你就跟着本官做事,做的好,少不了你的前程。”
他既是森家的人,以後鋪子裡頭那些,還得人協助。
樹光耀打好了算盤,又說了幾句嘉獎的話。
廖福心花怒放。
樹光耀最後吩咐他,“你趕緊回去看着,我馬上帶人前來。”
兩隊人馬摸到城西廖記雜貨鋪,雜貨鋪門關着。
樹光耀指了身邊一人前去敲門,門輕扣了兩下,自己開了。
“大人,門沒關。”
樹光耀貼着牆根靠近,雜貨鋪安靜極了。
“四周可圍好了?一隻蒼蠅也别給我放出去了,”樹光耀低聲問道。
他一揮手,身後的人魚貫而入。
屋子裡隐約有嗚咽聲傳來,門推開,隻見雜貨鋪掌櫃廖文五花大綁捆在桌腳。
在他面前,一個鐵盆裡賬本已經燒得七七八八。
樹光耀面色一變,“快,滅火,滅火!”
他自己則疾步上前扯出廖文嘴裡的破布,“人呢?森家的人去哪了!”
“大人,人早就走了,您來晚了。”廖文扭了扭反扭在後的手。
“廖福去哪了?”樹光耀黑着臉,他慢了一步,火盆裡隻剩下灰燼。
不遠處巷子裡,月殊看着被圍得鐵桶一般的雜貨鋪冷笑。
“你小子,是想逼我清理門戶?”她踢了踢地上蜷縮着的廖福。
廖福狂亂搖頭,雙手抓着自己的嗓子,卻發不出一點喊叫聲。
他錯了,這位風姿綽約的公子哥可不是什麼花架子,她是個實實在在的地獄惡魔。
“我不會殺你,不過,你看看現在的你,哪還能看出先前的丁點樣子?”
她讓廖福換了爛衣,一顆啞藥,斷絕了他的攀高之路。
“人想要往高處走,無可厚非,可若是想踩着着我往上走,那你可打錯了算盤。”
月殊一走,廖福幾乎是爬出的巷子。
樹光耀從雜貨鋪出來,他拼力撲到他腳邊。
“哪裡來的乞兒,滾開!”
樹光耀隻掃了一眼,身邊自有手下一腳踹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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