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在牡丹身上,一直都有無法解釋的玄機。
或許從當年的金童玉女、天堂裡死而複生開始,就注定了她這傳奇的人生……
李三郎已經有些相信了,但他仍努力反駁。
“既如此,好端端的,你為何要去玉清觀盜走玉環?
“實不相瞞,玉環确實是貧道所取,乃是受了公主所托。”
說到這裡,武攸緒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李盈盈。
盈盈歎了口氣,這才接過話去。
“不知皇兄可還記得,當日驚聞噩耗之後,皇兄一直高熱,昏睡不醒,司馬道長為你診治之時,才現你一直抱着的玉環藏有玄機。”
“玄機?有何玄機?”
“據司馬道長所言,那玉環曾被招魂所用,故而通靈,似有一絲遊魂附在其上。為了聖體安康,玉環不能留在長安,這才送去玉清觀度。”
聽到這裡,三郎心中一動。
他猛然想起母親的招魂儀式上,牡丹忽然倒地不起,而那日他們二人雙雙佩戴玉環……
莫非就是那次玉環通了靈?莫非玉環裡藏着牡丹的魂魄?難怪那幾日他在夢裡總是見到牡丹。
三郎正在思忖,盈盈接着說道。
“不知為何,玉清觀裡幾場法事下來,玉環裡的魂魄依舊難安,我想起當年七星續命之事,這才派人前往嵩山,想要求助一行大師。”
“一行大師?他怎麼說?”
聽到一行大師的名字,三郎激動的站了起來,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
這時,武攸緒接過了話。
“按說天機不可道破,不過事已至此,貧道也就直言了。據一行大師所言,當年七星續命,牡丹得壽一紀,如今尚未到期卻已體魄分離,怕是神魂難依,這才讓我将玉環帶去,給他細細參詳。”
李三郎聞言,大喜過望,一把拉住武攸緒。
“七星續命尚未到期,如此說來,牡丹有望起死回生了?”
“這……所謂陰肉體,陽魂魄,牡丹肉體已逝,無所從來,亦無所去,起死回生是再也不能了。”
三郎聞言,眼裡的光瞬間黯淡了下去,臉色變得慘白。
他頹然坐下,無力的垂下了頭。
“既如此,你們又何苦再三欺瞞于朕?”
盈盈一看三郎這副模樣,自責萬分。
“說來都怪妹妹,我知皇兄對牡丹姐姐用情至深,初上骊山之時不想你傷心,才隐瞞了她的死訊,想着給你留一線希望。沒想到你為了尋她,竟要出京巡邊,不得已這才告知實情。”
“那玉環呢?”
“至于玉環之事,是怕皇兄知道之後有所期待,期待之後再度失望,以緻傷心傷神,這才隐瞞不報。畢竟人死不能複生……”
聽到這裡,三郎擺了擺手,不想聽她說的如此分明。
“罷了,朕隻問你,那玉環現在何處?既然無力回天,既然她的魂魄無所歸依,那就讓她永遠陪在朕的身邊吧。”
“這……皇兄聖體關乎社稷,萬萬不可兒戲,那玉環實在不宜留在身邊。”
三郎一聽,登時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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