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一笑,“你誤會了,我說的‘壞人’指的是我自己。”
“壞人,不和人講道理。”
見道士愕然,辛秀眼疾手快把手裡的符塞進他嘴裡,讓他咽了下去。中年道士被嗆得咳嗽,還要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瞪着她,如果此時他能掙脫開束縛,肯定要上來手撕她。
不過片刻,辛秀就見到中年道士身形扭曲,身體前俯腰背拱起,在她面前變成了一匹馬,栗毛瘦馬。
辛秀:“厲害厲害!”果然就算變成馬,也和原本的長相有關,看這匹馬就沒先前那匹長相清秀。
“仙師……多謝仙師救我。”
辛秀扭頭,見到恢複了人身的季家郎君,臉色蒼白,聲音虛弱,激動地對着她一拜。辛秀見他衣衫褴褛,尤其是手腳,傷痕累累,身上到處是泥痕土漬,衣袍下擺都變成一條條毛邊了。
辛秀:“客氣話不用說了,你恐怕有很多事要做,去吧。”
季家這天着實亂了一陣,不清楚内幕的下人們隻以為是天降雷火,劈了宅中的妖道,而那妖道可惡,将他們真正的郎君變成馬遠遠賣掉,又找了個無賴痞子用法術假冒成季郎君,在季家作威作福,騙過了所有人,如今妖道被真正的仙人給降服,他們郎君也得以回家。
卧病在床的季家老爺夫人,見到真正的兒子出現,三人抱頭痛哭,眼見着自家的好兒子失而複得,兩個老人心病一好,身體也痊愈了大半。
假冒季郎君的那人被押到堂前,見事情敗落,連聲求饒:“我是無辜的,我都是被那妖道脅迫的,他說隻要我聽他的話用季家錢财供養他修行,就可以當季家郎君,享盡富貴,我是鬼迷心竅,是他、都是他要挾我這麼做的!”
可惜沒人聽他狡辯。
辛秀研究了一下他身上的障眼之術,發現放着不管,這人過上兩日也會慢慢變回原樣,他要是想一直保持季郎君的外貌,需得每隔三日去找道士要丹丸符咒,這大約也是那道士控制他聽話的辦法。
“既然這樣,這個普通人就交給你們了,随便你自己處置吧,至于那個道士我就帶走了,留在這有個萬一的話你們也對付不了。”
季郎君感激萬分,要設宴請她,季家老爺夫人更是感激涕零,熱情挽留她多住兩日。辛秀本來準備立馬就走了,季郎君說起自家廚子做牛肉一絕,再三挽留,她才臨時改變主意,留下了吃了頓飯。
辛秀:真的很久沒吃過牛肉了。
季家買了老死的耕牛,雖然肉質老了點,但烹饪的确實不錯,而且吃飯的時候,為了表達感激的主人家季郎君,還在一邊彈琴助興,跪坐在窗邊,邊彈邊吟。辛秀算是體驗了一把淳樸地道的古風彈唱,雖然比不得現代那種豐富的調子,但也别有風味。
辛秀:太風雅了,吃個飯還要配樂。
直到她騎着道士變的馬走出好幾裡地了,才突然反應過來。
剛才吃飯的時候,季郎君吟的那個,好像是男子表達對女子的傾慕之意?
這……朋友,太含蓄了,真的聽不懂啊。
辛秀一笑而過,手裡拿着一根野草,繼續騷擾屁股底下的醜馬。
“你這樣慢騰騰地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人煙,跑快點,你現在可有四條腿了,趕緊跑起來。”
道士馬消極應對,辛秀啧了一聲,“看來你對變成馬很是不滿意,不如把你變回來?”說到這裡,她忽然語氣一變,陰測測道:“既然不想當代步的馬,就變成豬好了,到時候随便把你賣到哪裡。少有人吃馬肉,但豬就不一樣了。”
醜馬的眼皮一跳,求生欲讓他開始沒命狂奔。
辛秀:“再跑快點,要是天黑前找不到能休息的地方,你就要變豬了!”
天黑時分,道士馬終于停在了一棟荒郊野宅前,累得氣喘籲籲,舌頭都吐出來了。辛秀拍拍馬臉,“怎麼樣,當馬被人騎着感覺爽不爽?你多體驗一下就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
醜馬嘶鳴一聲,辛秀眼皮都沒擡直接給了他一巴掌,“不許罵我。”
醜馬:“……”你難道聽得懂馬語嗎?
辛秀理所當然:“就算我聽不懂也能猜到你在罵我。”
她收起鎖鍊,拽着馬缰将馬牽進了面前的荒郊野宅。這段時間她餐風露宿,就沒能在有屋頂的地方休息過,雖然這野宅看上去像個久沒人住的鬼屋,但好歹能遮風擋雨,外面天色暗沉烏雲堆積,瞧着晚上好像要下雨。
這裡以前似乎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别院,三進宅子,天井裡長滿了荒草,在這個季節顯出枯黃色,濕冷苔藓爬滿了地磚縫隙和牆面,落滿灰的窗被風吹得嘎吱開合,蟲駐空的柱子腐朽得仿佛一推就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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