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澤,我他媽問你你為什麼不來!”
“漫漫…”邱澤喉嚨像被堵住,除了喊她的名字,說不出其他話來。
“你為什麼不來?”林丹蹲下來哭,聲音不大,抽抽噎噎。
“林丹漫,你…”别哭了。
夜晚的風大,吹進身體裡,單薄的衣服,露出來的白皙的肌膚表層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林丹漫卻不覺得冷,她的冷來自心裡,“你是不是做好決定了?”
除了風聲,還有隔壁婦女罵孩子的聲音,像穿牆而來洶湧,又劇烈。
“你在哪裡?”聽到熟悉聲音,邱澤走到窗前,卻看不到人影。
“我在…”林丹漫哭着說,“我在你的心門外面,在…送花你卻不要的地方。”
送花…送花。
邱澤轉身就往外跑。
“阿澤,你出去做什麼!”邱奶奶問。
“奶奶,我下去有點事,很快回來。”他說完,用力帶上門,用盡全力往樓下跑。
他看到她蹲着在哭的時候,氣喘如牛,扶着欄杆彎着身子喘氣。他往下走一步,都覺得艱難,腿像被釘住一樣。
她小聲啜泣,聽到聲響擡頭的時候,放聲哭了起來。
哭完又罵人,所有在人前的淡定和委屈,在這一刻,一句句罵出來:“我…日、你、媽,你怎麼才來!”
“對不起。”邱澤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對不起。
“那你到底想幹嘛?”林丹漫哭太久了,打了個嗝,“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對不起。”邱澤愧疚地說,“我答應你的承諾,現在無法實現了?”
現在無法實現了。
林丹漫笑了聲,眼淚卻一直流,“你無法實現了?”
“憑什麼!”她大吼,“你說高考以後在一起,我可以等你,可是你為什麼要反悔!”
邱澤把外套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像沒事人一樣闡述今天發生的一切。
“我姑姑住院了,比較嚴重。她前夫出獄了。找到我姑姑工作的地方,打了她。”
林丹漫呆住:“為什麼?”要打她?
邱澤看着欄杆坐在地上,“因為那個男人性格不好,很暴躁,會家暴,會打妻子女兒,還出軌。我姑姑就和他離婚了,他殺了人住了很多年牢。”
林丹漫:“可是關你什麼事?”
邱澤苦笑,“因為高中的時候,我姑姑早戀,懷孕了,高考體檢查出來的,不能參加高考,為了自以為很愛自己的男人回家相夫教子,而她所謂的真愛…”
繼續上大學,睡女大學生,回家就覺得妻子女兒拖累了她,家暴,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和女朋友去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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