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一時鴉雀無聲,全都被舞姬口中那慘烈的景象驚到了!
“奴婢不敢為家人收斂屍身,生怕被人發現還有活口,決定逃命之時,竟意外發現,燒焦的家人手中,死死地攥着一塊令牌,奴婢不敢停留,拿起那塊令牌便隐姓埋名逃離他鄉。”舞姬面色慘白,淚眼漣漣的繼續說道。
“奴婢當時是家中的長女,母親送回來的那封信一直由奴婢親自保管,直到奴婢長大成人,略微識得了幾個字,這才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話說到此,舞姬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看向了剛剛被皇帝提到了大理寺官員:“敢問大人,若是尋常人家為了一己私欲,混淆血脈,罪當如何處置?”
大理寺官員正聲道:“混淆血脈者鞭六十,徒三千裡。”
“敢問陛下,若是皇家宗室為了一己私欲混淆血脈,罪又當如何?”舞姬繼續問道。
衆目睽睽之下,皇帝陰沉着臉,聲音冰冷的說道:“當淩遲處死。”
事情越發的不對,混淆血脈,狸貓換太子之事,怎麼可能會在現實中真實的發生呢?
皇帝想要開口叫停,可細細想了想,如此這般也好,有了這女子所說之事打底,日後顧斯年身世爆出來之時,想必也會少了幾分質疑。
到這兒,皇帝心中轉怒為喜,隻是面上不顯,可看向舞姬的眼神,卻又耐心了幾分。
舞姬聞言當即淚流不止,聲淚俱下的說道:“當年我母親送來的那封信,乃是一封絕筆認罪書,奴婢看了以後才知道,原來當年我母親來到大戶人家後,因為辦事穩妥,被大戶人家送到自己出嫁的女兒身邊,可那女兒生下孩兒後不過三天,孩子就夭折了。”
“那女兒嫁的乃是高門,為了能博得夫家的寵愛,竟想出混淆血脈的方法,從民間偷了一個嬰兒過去,充當自家的孩兒撫養。”
看着在場衆人不可置信的眼神,舞姬流着淚繼續說道:“母親見證此事,自知性命難保,于是便将前因後果寫在信上,千辛萬苦送回村中,叮囑我們全家逃跑,可惜我全家最後還是難逃毒手,全都被人殺人滅口!”
“如此慘事,簡直是駭人聽聞!”一位老宗親聽完舞姬的,一臉怒容的說道:“你那仇人是誰?你現在便說個清楚,陛下聖明,一定會為你申冤做主的。”
老宗親是皇帝的親叔叔,早已年過八十,可性子依舊是嫉惡如仇,所以才敢皇帝做出決定。
舞姬聽到老宗親的話,躬身又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用力之大,竟直接将額頭撞破,随後擡起頭,頂着溢血的額角,一字一頓的說道:“買我母親的大戶人家姓陳,夫妻二人早已過世,長子也在幾年後突遭意外身亡。”
在場的幾位宗親隐隐覺得有些耳熟,這陳家人的境遇仿佛真是熟人,是時間過去的太過久遠,一時半刻想不起來是誰。
“而那陳家夫婦的女兒嫁入高門,雖因為膝下的孩兒,博得了夫家寵愛,可或許是因為罪孽太深,沒兩年便也去了,隻留下那混淆血脈的孩子,尚在人間!”舞姬的臉上滿是恨意,咬牙切齒的說。
“那女子嫁入何家,那孩子又是何人?”老宗親繼續怒聲問道。
舞姬額頭上的血液,順着臉頰一路下流,可她卻并沒有理會,隻是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女子嫁入皇家,那孩子便是陛下唯一的女兒,嘉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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