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蕪放下筆,道:“快請。”
蘭岑病了一段日子,自己叫她好好歇息,也不知道為何今日突然過來。
蘭岑瘦了一些,但瞧着精神不錯,她走上前行了個禮,顧清蕪探身将她扶起,嗔怪道:“又沒外人,怎麼行起禮來了?身子可好些了?”
跟着譚太妃時,若無外人,她也是将這兩人一般看待的,加上這兩年她們照顧自己十分貼心,顧清蕪自然不肯受禮。
蘭岑微微一笑,道:“好多了,謝娘娘關心。今日這般鄭重,原是有件事情要禀告娘娘知道。”
顧清蕪指了指一旁的圓凳,笑道:“坐下說就是。”
蘭岑含笑坐下,道:“我病了這段日子,清閑養着,卻想通了不少事情。娘娘知道我出身在一個小山村裡,因為退了親又遭人污蔑,差點被沉塘了,還是多虧遇見太妃娘娘在外遊曆,這才救了我一命。這許多年,我伺候太妃娘娘,她總希望我能出宮,見識這大好世間,過不一樣的人生,而我心灰意冷,加之又有些怯懦,所以一直安于在宮裡待着,本也想在宮裡一輩子到老便是了。”
顧清蕪是知道這些的,譚太妃走前交代了一些,讓她多看顧她這兩個婢女一些,她微笑道:“所以姑姑如今想通了,想出宮去?可有何打算?”
蘭岑點了點頭,道:“是,是想出去走走看看,本想着自己都三十了,也許這輩子就這樣也好,可是病這一場,卻想即便隻能再活個十年八年,這人生若能再精彩些,也未嘗不好。加上太妃娘娘之前交代過,要婢子們勸着皇後娘娘,不可早早生育,免得傷了身體,如今娘娘二十生辰已過,這件挂心的事情也沒有了。”
顧清蕪點了點頭,雖然心中着實不舍,可也為她感到高興,于是道:“好,我這就吩咐下去,替你在宮外備個住處,再準備些銀錢之類。”
蘭岑笑道:“娘娘,不必這般麻煩,我隻為了出去見識一番,不會久在京城落腳,再者帶那麼多錢财反倒招惹事非,今日和娘娘一别,明日我悄悄走了就是。若是我看夠了,看膩了,再回來給娘娘帶帶小皇子,小公主。”
顧清蕪見她如此堅決,也隻得含着淚點頭應了。一旁同她相伴更久的蘭茉早已泣不成聲,話也說不出來。
晚間的宮宴蘭岑堅持要服侍顧清蕪出席,這次宮宴是因為北狄的使臣前來朝賀。她聽說,為了求皇帝減少歲币納貢,這次他們帶了一位公主前來,據稱也十分擅長詩畫。
宴席之上,觥籌交錯。
北狄的公主容貌甚美,尤其是那雙眼睛,熱辣辣的粘在趙熙身上,一錯不錯的。
酒至酣暢之時,這位活潑大膽的公主便站起身來,親自端着酒盞上前,對着趙熙恭祝一番,然後便直言道:“皇上,我的父王告訴我,中原的男子将英武和儒雅集于一身,我本來不信,但是看見皇上您,我才知道父王的言辭貧乏,難及您的一星半點,我一見到您心中滿懷欽慕,不知道如今年滿十七的我,可有資格做您後宮中一個最末等的侍應。我不求榮華富貴,也不貪圖身份地位,隻要常伴您的左右就心滿意足了!”
大殿内一片沉寂,隻見這公主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又斟滿一杯,對着顧清蕪道:“皇後娘娘,聽聞中原的女子最為大度,想來您不會介意成全一個少女的癡心吧。”
顧清蕪微微一笑,低低的對着蘭岑道了一句:“備好醒酒湯,一會兒送去這公主下榻之處。”
說完又轉頭望着趙熙,眼中帶着戲谑,笑道:“皇上,您可都聽見了,可願成全公主?”
趙熙頗為無奈的看她一眼,然後道:“皇後娘娘自然是賢德,隻是朕卻有一個要求,若是公主酒量好,入宮也不是不可。”
他一擊掌,隻見數名侍衛邁步而出,走上殿前,宮人們也早有默契的搬上了酒壇。
自打徐姑娘那事兒之後,趙熙便對外放話了,若要他納妃也不是不可,喝倒了他的侍衛就行,喝倒三個晉一個位份。
這事兒原本是當笑話一說,但朝中衆人明白他這是堅辭納妃,也不會真往他那裡塞自家姑娘,又有哪個姑娘喝的過三個侍衛,就算真喝過了,也不過是最末等的良人,連個品級都沒有。
北狄公主愣住了,她不知道還有這一說,問道:“皇上不是愛看女子作畫嗎?不比拼畫藝?要拼酒?”
趙熙笑道:“朕隻喜歡皇後畫作,對别人的不感興趣。”
北狄公主的眸子一黯,皇後的聲名在外,她本也比不過,原本想着皇後入宮三年無子,而自己年輕嬌豔,也會畫畫,可說有幾分勝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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