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達。劉達在知曉她不收厚禮,又處置衙役之後,心中就有些惴惴不安,不管在哪個時候,能拿錢解決的事就不算大事,如果既不貪财又不好色,那就證明此人所圖甚大,不是個好相與的。
他在聽月池說罷來意後,就感覺十分棘手,因為若是幫了忙,萬一李越得罪了人,他也要受池魚之殃,可出言阻止,開罪了李越,也不是明智之舉。
他索性讓出訟議之權,隻道:“您果然是年少有為,一心為民呐。此事老夫本應親自出面,與您一同主理此事,隻可惜,為防鞑靼來犯,老夫得去主持營修防禦工程,實在是分身乏術。不若這樣,您就在巡按察院主事,院中的官吏悉聽您的調遣,您看如何?”
月池看到他閃爍的神色,就知曉他打得是什麼主意,她樂得獨掌一院,怎會不應允。她想了想還道:“院中的衙役數目有限,恐不夠用。前日抓捕流民和犯人,有勞朱總兵差人,您看是否可以向朱總兵求一道令牌?”
劉達道:“您既開了口,那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我們這就去與朱總兵商議,索性讓他撥一隊人馬聽從李禦史的号令。這兒就是兵多,盡管用。”
月池笑道:“這感情好,有勞劉翁費心了。”這下有了公堂,有了官吏,還有了兵卒,還有劉公公在一旁搭手,做事就要方便許多。
月池即刻就差工匠定做了數十個缿筒,又讓兵士将缿筒安置在小巷深處,又命師爺寫了幾十張告示貼到了公示處。剛開始,所有的缿筒都是空空如也。後來,月池派遣士卒抓捕流民,将這些人全部充作勞改犯,和鄉民一起修建水利等公共設施。
至于資金和具體營造安排,全部由劉瑾負責。雖說地方上太監本來就對城池營建有建言獻策之權,但他沒想到,自己落到這裡來,竟然混到了在村裡給這些下等人做監工的地步。可李越以勢壓人,他不得不從,并且隻要有工程就有牟利的機會,他手裡有了錢,就能打自己的小九九。是以,劉公公還真是幹得熱火朝天,效率奇高。
村中沒有流民,治安自然是立竿見影地改善,而堤壩、水井和蓄水池等的修建,又是實實在在的好處。慢慢的,村裡人對這個新來大官的感官有了變化,缿筒之中也開始有了狀紙了。
月池每日看着這些狀紙,真是哭笑不得,大部分都是财産糾紛,雇工與雇主間的矛盾,地主與佃戶之間的拉扯。雖說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月池也沒指望一上來就辦個大案,要是連小事都斷不好,老百姓怎麼敢将大事托付于她。
她将狀紙依照原告、被告的身份分派給裡老、紳士、知縣和知府,全程注目、責令他們速速辦理。這也讓總兵官朱振、都禦史劉達以及京中的勳貴放下心來,還以為李越是要鬧個大新聞,沒想到隻是這些事,那還是多盯着萬歲這邊,不必對他空耗神思了。
皇上親閱東官廳,可是多少年難得一見的大場面,其背後的政治意味,讓人不由深思。
彈劍歌和志阆巅
今日既是大閱之禮,也是謝師之禮。
《明史·禮志》有雲:“親征為首,遣将次之。方出師,有禡祭之禮。及還,有受降、奏凱獻俘、論功行賞之禮。平居有閱武、大射。”皇帝親自參加的京師閱兵典禮被稱為“大閱”,是最為隆重的軍政之禮。
在洪武至永樂年間,大閱之禮經常舉行,往往是在皇帝禦駕親征之前,由皇帝親自檢閱軍隊。但随着重文抑武的加劇,皇帝們的體格也一代不如一代,閱兵禮在朱厚照的爺爺憲宗爺時,一共就小打小鬧地舉行了三次,其中還有兩次,都是在西苑辦的。在父親孝宗爺在位時,更是一次都沒有舉行過。而正德爺登基後,他破天荒地說要辦了,而且不是在西苑裡湊合來一場,他是要去近郊大辦。
這可難壞了衆人,在朝會上是衆口一詞,都說沒錢,沒有必要搞這些繁文缛節。
朱厚照看透了他們的心思,他道:“朕也知曉國家艱難,太倉空虛。先帝在時,朕便主持削減宮中開支,這些年來不論是兩宮千秋還是朕的萬壽,都以簡樸為主。怎麼,即便如此,還是連一場大閱的銀錢都湊不出嗎。唉,那朕明日就隻喝粥果腹罷了。光祿寺卿來算算,朕喝多少天粥,能勉強湊夠這閱兵的銀錢?”
這種混不吝的話,古往今來也隻有他能說出口,雖說大家都知道,他是絕不可能隻喝粥的。可他這話既然說出口,就算是裝樣子,大家夥也不能直挺挺立着了。百官都齊齊跪下,言說萬萬不可。光祿寺卿更是一個頭兩個大,這不是在談大閱嗎,怎麼會扯到他頭上來。
他忙伏地道:“聖上萬金之軀,又正值壯年,怎可如此損毀,叫臣等委實良心難安啊!”
他忽覺恍然大悟,萬歲一定是又嫌棄光祿寺既花錢多,飯又做得難吃了。萬歲做太子時整頓宮廷财政,也一并好好敲打了光祿寺,問他為何開國時每年都隻需十來萬白銀,如今每年卻要花上三十萬之多。八千多名廚子做得飯,連經筵上的臣子都吃不下,隻能去喂飽仆從。聖上還責罵他道:“這就是身為小九卿做得事,連尋常管家都不及?”
他那次被唬得日夜難安,回去好生整頓了一番,将廚子裁到了六千名,又少貪錢送禮,将花費壓到了二十萬白銀左右。看來這還是壓得還不夠。
他忙道:“萬歲恕罪,萬歲恕罪,微臣定當竭盡全力,好生整頓寺内财務。還請聖上千萬保重龍體才是。”
朱厚照高居寶座之上,手下的蟠龍扶手輝煌奪目。他道:“鞑靼連年犯邊,殺我軍士,害我百姓,朕為天子,不能庇護子民,連閱兵練兵的銀錢都拿不出,叫朕還有何臉面保重自個兒。”
文武百官的頭伏得更低了,從内閣首輔和勳貴武将開始,都在一一請罪。《國語》有言“為人臣者,君憂臣勞,君辱臣死。”皇上若一味強逼,他們還可直言勸谏,可他如今竟然學會了以退為進。皇上這樣說來,他們若再想不出法子來辦大閱,便是既不能抵禦外敵,又不能侍奉主上,日後史家工筆,豈不是滿紙的庸臣。
可若要辦大閱,也是件難事。戶部提出,他們需要籌集資金。禮部尚書表示《大明會典》和《大明集禮》都沒有先例可行,種種儀制需要禮部再重新商議。工部尚書請旨是不是得修個觀軍台,再整修道路,鎮遠侯和王侍郎也表示東官廳演練方陣、騎射也需要時間和精力。這一起了一個頭,就有遙遙無期之态。
朱厚照聽得逐漸皺起了眉,可不能這個樣子,這拖字訣一起,說不定要到明年去。他多次督促加快進度,最後還是新入閣的東閣大學士予以了解決之道。
楊廷和道:“我朝太祖皇帝有言‘刃不素持,必緻血指;舟不素操,必緻傾覆;若弓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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