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飛快的躍動讓那股浮躁又一次襲來,似是有種情愫正在滋長,那陌生的感受讓他有些亂,亂得他直想将背上的人抛下。
他猜想,應當是自己不習慣與人太過親近,情緒才會如此反常,為了及早擺脫這詭異的身心反應,他得盡快将背上的丫頭“卸下”。
于是,他背着她站起,雙臂扣着她左右雙腿,沉聲說:“抓緊。”
說完,也不管她聽清楚沒,便施展輕功往更深幽的林間飛躍而去。
他的背……好溫暖。
趴在他背上,嚴喜樂已漸漸習慣忽而高飛忽而低掠的飛躍,寒風在她耳旁凜凜呼嘯,随着夜幕垂降,山裡頭的氣溫也直直迫降,寒冷得教人直打哆嗦。
但她不覺得冷,厲天行身上散發出的熱氣足以為她驅逐寒冷。溫暖的氣息透過他們貼合的肢體,燙暖了她。
飄過她眼前的墨發幾乎和她一般長,随着寒風在夜空下舞動飛揚,拂過她的頰與她的長發糾纏,一同在風中飛舞。
她擡起手,抓了一绺與他纏繞的青絲,卷在手中玩着,看它們纏得緊密,心頭竟莫名的泛起一抹甜,粉唇微微勾揚。
繞着、玩着,沒一會兒,濃濃的睡意襲來,她的螓首開始點呀點的,最後落在身前人的頸窩處。
厲天行感覺到細淺的溫息輕灑在頸間,輕軟得就像羽毛拂過,讓他血脈沸騰,體内的熱潮随着她的呼息愈聚愈密,熱得他身子一僵,下意識地加快足下飛掠的速度。
就這樣,他足足奔馳了兩個時辰才到達山頂,找着一處岩洞。
确定洞内沒有野獸的足迹後,他才将背上熟睡的人兒給放在石闆上。
幾乎是一離開他溫暖的背,嚴喜樂便睜開了眼。她眨着惺忪睡眸,看着他的模糊背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着眼問:“這是哪兒呀?天亮了嗎?”她何時睡着的?睡很久了嗎?怎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咱們今夜落腳的地方。”一句話回答了兩個問題。
拿出火摺子,他将岩洞周圍的枯枝集在洞口外,架成火堆。
“又變冷了嗎?我怎麼覺得好冷。”她搓着雙臂,爬下石闆,走向他。
“這兒是山頂,氣溫較寒。”他說,加快手邊工作,不一會便升起火。接着,他分了一些柴火到洞裡,讓漆黑的山洞倏地一亮。
見他忙裡忙外,嚴喜樂也靜不住,像個跟屁蟲似的,跟着他走前走後,“這麼快就到山頂?咱們方才不是還在山腰?”
他們走了三天才到達一半的路程,怎麼她才阖眼睡了一會兒,就到了山頂?他究竟背着她走了多遠的路呀?
他掀唇一諷,“這不算快,若你沒跟來,我現在應該已經采到洛蔓花,正趕着下山。”而不是此時才到達山頂。
言下之意,就是她太礙事,拖延了他的腳程。
“我……”她想辯,偏偏事實擺在眼前。
她笨手笨腳,一會兒跌倒、一會兒被蛇咬,的确成了他的大累贅。
咬着唇,她扁着嘴不甘心道:“好嘛!都是我的錯,但我們還是到了啊,如果順利,說不準明天就能找到那朵花,離開這鬼—”倏地捂住了嘴,她驚慌的東張西望,在确定沒有任何“東西”冒出後,才小聲的接着下句,“地方。”
“希望如此。”他擱下翻動柴火的木棍,由包袱裡拿出饅頭架在火堆上烘烤,待軟了才遞給她。“吃吧,吃完早點歇息,明日還要早起。”
“好。”接過饅頭,嚴喜樂開心的吃着,一直到吃掉大半,才發現厲天行動也不動,手中拿着饅頭,卻不見他咬半口。“你怎麼不吃?不會—咳、咳咳—”
餓字還沒說出口,她就讓嘴中塞滿的食物給噎住,嗆得她一陣猛咳。
見她咳得臉色漲紅,厲天行連忙将水袋遞給她,“喝水!”
她迅速接來,咕噜噜的猛灌,好不容易順了氣,才籲了口氣,繼續啃着手上的大饅頭。
啃到一半,她發現身旁的男人仍然不動,不禁困惑的望去,就見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怎麼了?你做啥直盯着我瞧?”她臉上有東西嗎?
思及此,她連忙拉起衣袖往臉上抹,抹完,卻發現他仍睜着那雙深邃的褐眸盯着她,瞧得她小臉一紅,原本豪邁的吃相因為不好意思,變成了一次僅能塞進一口紅棗的秀氣模樣。
她方才那一問,終于讓厲天行拉回瞧她瞧得出神的雙眸,神情微窘的瞥向眼前的火光,刻意惡聲道:“瞧你怎麼會這麼蠢,什麼事都做不好。”
聽見他的指責,嚴喜樂也隻能幹笑兩聲,畢竟他沒說錯。
從前在柳府時,她從不覺得自己沒用,因為跟在嫂嫂身旁吃香喝辣,除了玩便是吃,這種事恰好她最拿手,可自從當厲天行的藥僮之後,她頓時發覺自個兒當真沒啥用處……或許也不該這麼說,而是他太能幹了,凡事都處理得好好的,反而讓她這小藥僮舒适得像他的主子—如果他的語氣再好一些,她定會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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