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紅炎向他的護衛隊使了個眼色,那些士兵們立刻走了過來,把圖爾團團圍住。
圖爾不吭聲,平靜地望向面前的白瑛和練紅炎。
隻是他此時緊緊握着的拳頭,還是多少出賣了他。
“我有點好奇,是什麼讓一個為大炎帝國效忠了十年的軍團長,不惜叛國也要私通日爾曼國,假借他國的手隻為了除掉白瑛?一個十四軍團的一等兵?”
練紅炎饒有興趣地盯着圖爾瞧。
聽了練紅炎的話,圖爾原本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此時才有了些許的變化。
隻見他忽然冷笑了起來,且笑聲逐漸提高;聽上去倒是有幾分恣意和不羁。
練紅炎耐心地等待着,一直等到圖爾笑得眼角都隐隐有些水漬,他才聽圖爾斷斷續續地說道;
“是啊。。。我為大炎帝國效忠了十年。。。”
“十年!。。。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的一生當中能有幾個十年?”
圖爾因為笑得過于用力,所以直喘着粗氣;他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眼角,才直視練紅炎望過來的視線。
“王子殿下,你知道大炎帝國有幾個平民出身的軍團長嗎?”
練紅炎沒有出聲。
圖爾也似乎并不打算等待王子的回答,他自言自語般說着;
“據我所知,現在炎帝國的軍團裡,我是唯一的一個仍舊活着的,平民出身的軍團長了。。。”
“為了這個位置,我整整熬了十年!是十年!!”
說着,圖爾忽然開始動手脫去身上的布甲和衣物。
練紅炎皺了皺眉頭,不經意地往一旁挪動了一步,正好擋住了白瑛的視線。
那些圍繞在圖爾身前的士兵們,全都嚴陣以待,緊緊地盯着他手裡的動作,生怕他是想要做出什麼蠢事。
等圖爾終于脫去了身上穿着的最後一件短衫,露出他的胸膛和背脊時,在場的士兵們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練紅炎也收起了原本臉上玩味般的笑容,深深地皺緊了眉頭。
圖爾的胸膛上,有大大小小數十個傷口;原本平整的皮膚此時卻坑坑窪窪地。
有一些深深的凹陷,一看就是陳年舊傷;而有幾個疤痕上,翻出來的仍舊是紅色的嫩肉。當時應該是傷得極為嚴重,才會導緻這些傷口過了這麼久都還沒有好全。
練紅炎注意到,在圖爾心口的位置上,有一個拇指粗細的傷疤。
圖爾看着練紅炎望過來的視線;他指着心口的傷疤,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這個。。。是當年我在撒克思城被俘,嚴刑拷問時留下的”
“他們會拿一個尖錐,從犯人的胸口一點一點地鑽進去。。。”
此時包圍着圖爾的士兵,因為感同身受,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動容;有幾個年輕的,甚至不自覺往後退縮了一步。
“我盡心竭力為炎帝國效忠,我曾經付出的遠不止身上的這些傷疤,可是。。。”
“可是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敵不過當權者的一個突發奇想”
圖爾忽然平靜了下來,他擡起頭,直視着練紅炎。
練紅炎當然明白,他所說的‘當權者的突發奇想’,指的就是皇帝陛下安排他做了十四軍團的軍團長這件事。
“她,就是王子殿下未來的‘手腳’”
圖爾朝着白瑛的方向揚了揚臉。
“我要對付的不是她;我真正要砍去的,是王子殿下您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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