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翠橋不置可否。
張惡虎道:“嶽父被貶後,就遷來梅龍縣?”
孟翠橋搖頭道:“爹娘原本都是梅龍縣人,早年家境清貧,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很早就過世了,好在爹娘相濡以沫,過得倒也平靜。爹爹才華橫溢,殿試上封了探花郎,把娘娘接去京城住。”又道:“當時劉瑾權傾朝野,隻手遮天,爹爹早已心灰意懶,被免職後,帶我們回到梅龍縣,購置屋宅,想過些平靜日子。”
白映陽道:“嚴括為何要害爹爹?”
孟翠橋道:“嚴括與爹爹是舊識,以前也常與别的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吟詩,雖是舊識,但無深交,也無私怨,曾一同參加科舉,爹爹中了會元,上京參加殿試,就再沒見過他。
“嚴括才華遠不如爹爹,考了幾次仍是個秀才,後來他巴結到一個大官,舉薦他當上縣令,自此小人得勢。
“他一直嫉妒爹爹高中,從前爹爹是京中大官,他不敢得罪,後來遭貶,他便尋了個因頭,硬把爹爹拉去,重打五十大闆,在監牢裡關了一夜。”
白映陽淚水奪眶而出,張惡虎怒而拍案道:“嚴括這厮,着實可惡!”
孟翠橋垂淚道:“可憐爹爹一介讀書人,被劉瑾杖責,好容易傷勢稍愈合,舟車勞頓返回鄉裡,又再挨嚴括的闆子,還被關在監牢不得救治,受了一夜罪,又氣又悲,回家治療了大半月,終究沒能撐過去……”
張惡虎正欲罵嚴括發洩,見白映陽掩面而泣,連忙撫背安慰。
待勸止了白映陽,孟翠橋續道:“我在賦音樓閣長到十二歲上,有了力氣,便尋思替爹爹報仇。我扮作一個砍樵少年,天天挑一擔子柴草,送去衙門。”
白映陽道:“咦,你不是施美人計去勾引嚴括麼?”
張惡虎和孟翠橋齊聲道:“什麼美人計?”說完互相看了一眼。
白映陽道:“嚴括的侍從駱硯說,小羽長相傾國傾城,迷得嚴括颠三倒四的。”于是把當日駱硯的話說了。
張惡虎這才回想起來,說道:“對,他确實這麼說。”
孟翠橋聽完笑道:“嚴括是看上了我,但并非我使的計策。”
白映陽心道:“美人計是下下之計,哥哥聰明絕頂,又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怎會使用此等伎倆,倒是我糊塗了。”
孟翠橋道:“我扮作砍樵少年,目的是借送柴草混進府衙東廚,隻需在水井下迷藥,所有人喝了水暈倒後,我便能大大方方進屋殺嚴括,卻沒想到,第一日進衙門送柴,便給嚴括撞見了,後來他招呼我與他喝酒,還動手動腳,我方知他好男色。”
張惡虎急道:“他對你動手動腳?那他有沒有對你……做那種事?”
孟翠橋擺手道:“自然沒有,我那時年幼,不知其中道理,他如此舉動,我也吓了一跳。”
張惡虎松了口氣道:“那很好。”
孟翠橋道:“之後他每日都來讨好我,我不明所以,向人打聽,才知是這種意圖,思前想後,就答允跟他好了。”
張惡虎虎目圓瞪,跳起來道:“你……你……”
孟翠橋忙道:“我是假意答允他的,當晚我便在水井中下迷藥,待所有人都昏迷了,我就把嚴括殺死。”
白映陽也道:“駱硯說了,嚴括才把小羽帶進房當夜,便被殺了。”
張惡虎這才放心。
白映陽道:“那嚴括如此可惡,你殺了他,正是該殺。”又道:“我在武館見到的靈堂,自是爹爹的靈堂,那棺木裡躺着的正是爹爹,武館的白衣女子,就是娘娘。”
孟翠橋奇道:“什麼靈堂、棺木、白衣女子?”
白映陽又把中元節那夜被狐狸精施展幻術迷倒、後在武館見鬼之事一一說了。
孟翠橋詫道:“竟有這等奇事……莫非真有狐仙?”
白映陽道:“我倒是在會盟武館見過一隻白狐,它很有靈性。”
孟翠橋道:“娘娘曾說,剛搬到新家,夜裡時常見到有狐妖出沒,會施幻術迷人心智,但我從未見過。”
白映陽回憶那夜,自己在迷霧中與張繡元拜堂成親,差點便入了洞房,怎知之後一切事與願違,事實上卻是她與溫玉福入了洞房!思及張繡元,心中一痛,黯然神傷。
張惡虎笑道:“莫管是狐仙還是狐妖,它讓小白羊見到爹娘,必定是好狐狸。”
白映陽又把後來自己患了離魂症,在會盟武館所見一一說出,問道:“當時黑衣人蒙着面,你是怎麼知道他是甯王的?”
孟翠橋道:“我當時拿燭台,在他右腕上刺出一個窟窿。”
張惡虎猛然醒起道:“啊,去年梅龍縣出殡那晚,你在孟府門前和甯王過招,我見你隻去攻他右手,他手上還有傷疤,莫非那就是你刺出來的?你攻擊他,是想瞧這疤痕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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