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罕見的,易家寶對棒梗笑的認同的比了個大拇指。
當然對此,棒梗隻回了個白眼,然後小聲回了句“裝模作樣”。
顯然棒梗也是對易家寶這個院裡“别人家的孩子”,怨念頗深。
但另一方面,這樣贊賞的,被院裡大夥都說好的易家寶看着,棒梗心裡也隐秘的幾分通暢……就好像成為值得被稱贊的人,也不是那麼不舒服?
被“别人家孩子”壓迫久了,直到如今,棒梗才體會到幾分“打不過就加入”的快感,這樣的體驗,在小當反應過來後,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身後,殷勤的喊哥哥之時更甚……似乎原本彷徨的決定也最後堅定了下來。
“知道親哥對你才是最好的就好”
“走,咱回家和奶說定去”
夜幕前的最後,十六七歲的少年一手牽着大妹,一手抱起小妹,逆着燈光回家,不算寬厚的肩膀,終也學會了大人的擔當。
易家寶靜看着這幕,而後突然笑了起來。
“小寶,棒梗那孩子找你聊什麼呢?”
這時吳翠蘭從廚房出來,沒錯過他這神情,不由好奇一問。
她不插手易家寶的人際交往,但鑒于前幾天賈家婆媳纏着他們這邊幫忙,吳翠蘭也怕麻煩到兒子頭上來了。
對此,易家寶笑而不語,沒有直接告訴,隻讓老媽這幾天看看賈家動靜,棒梗的變化應該會讓衆人大跌眼鏡,也足夠幾天熱鬧調劑生活了。
而後的幾天,果然不出易家寶所料,賈家棒梗為下鄉一事和賈張氏吵了起來。
這對原本多相親相愛的祖孫,可是難得的沒有統一戰線,更别說棒梗竟然是據理力争主動下鄉的那個,可不就讓院裡不可思議之際,多了幾天的話題。
至于最後結果,一口一句金孫的賈張氏怎麼能拗過争上頭的棒梗呢!
一時間,院裡大夥關于棒梗過去偷雞摸狗惹禍的糟糕印象,七七八八轉變成現在這個懂事知道保護妹妹的好哥哥形象。
棒梗暈乎乎的,頭一次被這麼多的褒義的贊揚包裹,他好像有點理解易家寶那裝模作樣的家夥了。
比起生活處處是貶低,誰不向往被贊揚、被認同的光明……畢竟人終究是群居的種族,沒有人是一座不需要回應的孤島。
确定了名額,下鄉安排來的也很快。
這天,院裡的三個半大的少年身帶大紅花,被院裡衆人目送上了下鄉集合的大卡車。
無關此前院裡種種大小恩怨,這一刻,他們都是“為祖國建設貢獻一份力量”的大好少年,他們是榮譽的。
即使是棒梗,應着不再逃避,勇于面對這事,院裡衆人也是改觀的贊賞頗多。
綠色的大皮卡,紅色的大紅花,載着少年的一往無前,奔赴未知的遠方。
卡車臨啟動,人群不知誰歎了口氣:
“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一句話,撞醒了從賈張氏提出建議後就一直沉默的秦淮茹。
“棒梗!”
她大喊了一句,似才意識到從小照顧的兒子要離開自己身邊似的,下一刻,邊喊着邊追了上去。
卡車司機倒理解的停了會,給這些遠去的少年們最後的抒情。
“我們棒梗長大了…”
秦淮茹理智回歸,思考前後,哪裡還能猜不猜,兒子突然的成熟轉變,可能是知道了什麼!
這讓秦淮茹心中不舍的酸澀又多了幾分溫暖的熾熱。
因為如果是這樣,不就是在說,在婆婆無情選擇犧牲她時,兒子是站出來保護她的。
養兒一場,所求也不過如此。
臨行能交流的時間有限,該叮囑的也叮囑完了,欣慰的秦淮茹最後,千言萬語也不過彙集成這一句。
“我們等你回來”
這是遠行的少年們得到最多的一句話,平常而普通,卻是背後有家在的底氣。
易家寶也趕在這最後的臨别之際,插了一腳。
“全福、棒梗…還有解娣,等下這個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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