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村子裡有要好的朋友嗎?”徐椿問。
“她瞧不上咱們村。”村幹部口音濃重,“有什麼朋友?她的朋友都在城裡邊兒!”
然而事實卻是,周力在貿豐市也沒有朋友。
被周杉帶去E國前,她在一家藥店當導購,一個月工資兩千多,租不起正規的房子,住在群租房裡,失蹤了便失蹤了,房東将她的小隔間一收拾,沒多久就迎來了新的租客。
王敏和邢茂的人際關系比較簡單,一番排查下來,所有與他們有來往的人都安安分分地生活在各自的城市的,不可能是那個可能存在的“第三方”。
而在叙山市,明恕發現了一條值得注意的線索。
梁小軍是叙山市轄内河鶴縣人,家裡做旅館和餐館生意,不和城裡人比的話,日子過得還不錯。
但梁小軍小時候去城裡走過親戚,見識到城裡的繁華,從那時起,就下定決心,将來一定要離開河鶴縣。
梁小軍的父母不贊同,但也管不住他。
在河鶴縣,梁小軍算得上一個“風雲人物”。他大約是讀多了武俠,對“行俠仗義”十分癡迷,念中學時甚至組織過一個幫派,專門在中小學附近巡邏,幫助被欺負的小孩。
當年“校園暴力”這個詞别說是在縣裡,就是在城裡也少有人知,家長和老師并不把一群學生欺負某一個學生當一回事,認為都是小打小鬧,随便教訓一下了事。
梁小軍卻不幹。
他的幫派最有名的一件事是幫助了縣二小的一個女孩。
女孩記錄在檔案裡的名字叫曹芝丫,鄉下來的,沒有母親,父親是個殘疾人。
鄉下女孩念書普遍較晚,有的甚至不念書。曹芝丫到适學年齡時因為要給家裡幹農活,而未能入學,後來村子整體遷移,她跟着殘疾父親搬到河鶴縣,這才上學,插班到了四年級,卻已經是初中女生的年紀。
而這個年紀的女孩,身體開始發育,曹芝丫成了班裡的異類。
在當地的方言裡,“曹”和“操”發音幾乎一模一樣,班裡的男生夥同高年級男生不斷羞辱曹芝丫,最初隻是語言上的冒犯,後來發展到了動手。女生們和男生站在一條線上,甚至幫助男生欺負曹芝丫。
他們看準了曹芝丫的殘疾父親無法将他們怎樣,也看準了學校不會為一個農村來到女孩懲罰他們這麼大一群人。
曹芝丫被欺負了至少半年,救她的不是親人也不是老師,而是梁小軍。
縣二小的男廁,曹芝丫被踩在便池裡。那年頭的公共廁所,肮髒程度堪比鄉下的茅廁,曹芝丫的哭聲被淹沒在男孩們的笑聲中。
梁小軍領着一群兄弟沖了進去,顧不得髒,把滿身尿液的曹芝丫抱了起來。
夏天衣服薄,曹芝丫的衣服濕透了,貼在她正在發育的身體上,就像沒穿衣服一樣。梁小軍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曹芝丫遮住。
一衆小學男生吓傻了,跪着保證今後絕對不再欺負女生。
後來,曹芝丫成了梁小軍幫派裡的一員,直到這個幫派最終因為打架毆鬥被派出所解散。
梁小軍成年之後,離家來到叙山市。從他寫在社交平台上的日記可發現,因為沒有學曆,也沒有一技之長,他在城裡的生活并不如意。
“原來這裡的繁華并不屬于我。”
這句話曾經長久地挂在他的個性簽名上。
剛來到叙山市時,梁小軍和很多朋友還保持聯系。其中就包括曹芝丫——曹芝丫高中畢業後,也沒有繼續念書,前往發達城市打工。
但一年一年混不出個名堂,梁小軍也許是出于自卑心理,斷掉了和老友們的聯系。
23歲時,他當上了“藥人”。
一些人選擇成為“藥人”是為生活所迫,梁小軍不算。
他年富力強,完全能夠找其他工作,成為“藥人”這一舉動,可能反映出他當時已經存在不輕的心理問題。
梁小軍失蹤兩個月之後,與他聯系的護士才發現他不見了,遂報警。
明恕問:“找得到曹芝丫嗎?”
周願搖頭,“從網絡上留存的痕迹來看,曹芝丫最後一次與梁小軍聯系是在梁小軍出事的半月前。梁小軍對她說,自己很快就要富起來了,到時候她就不用那麼辛苦地工作。”
方遠航說:“他們是情侶關系?”
“我覺得他們彼此都沒有說明白。”明恕道:“梁小軍在接二連三的現實打擊下,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行俠仗義’的男孩。他喜歡曹芝丫,卻因為自己的貧窮而不敢告白。同樣,曹芝丫也因為某種考慮,沒有坦白心迹。”
須臾,明恕又道:“不過這裡說不通——梁小軍失蹤之後,為什麼是護士報警,而不是曹芝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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