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微眯了眼:“你是本王正妃,這等子小事,你做主便是。”
賢王妃遂喜笑顔開,側妃林氏便再是與如今炙手可熱的喬氏沾親帶故又如何?她才是得殿下重視的元配正妃,能與殿下百年後同寝共衾的賢王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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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晏回到喬府已是深夜,梳洗完後她便讓知香、知杏二人先行退下休息。她靜坐在軟榻上,目光虛落在窗外那一輪圓月上,今兒發生的事情太多,本該去見的人卻未曾見到。
三更已過,月色深濃,她熄了心間雜念,正欲去榻上休憩,卻是在轉身那一瞬頓住了步伐,拿起了妝奁前那包已是半涼的荔枝糕,眼前也不由得浮現藍衣少年恣意灑脫的笑。
——“不論我們相交幾日,我既視你為朋友,便會待你真誠,你不願意說的事情,我選擇相信你,也尊重你。也許我們之間的關系還不足以相互交托性命,可至少真誠與信任四字還是可以做到。”
她微垂眸,目光落在那包荔枝糕上,信任二字說來容易,可真正相信一個人又該多難,便如當初的顧玄鏡。
顧玄鏡......
想起那個人,虞歸晏掌心下意識地落在微微起伏的心口,可卻似乎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為顧玄鏡而存在的起伏。
她不覺恍惚,是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連想起他都不會再有任何情緒波動了呢。
也許是昨日裡重尋譯那一席話;
也許是今日裡見到顧玄鏡再無其他,隻餘被發現的驚慌;
也或許是今日藍衣少年那毫無雜念的一句信任抹滅了過往所有;
都不怎麼重要了。
能放下便好。
虞歸晏輕輕放下那一包早已冷卻的荔枝糕,低柔的聲音消散在風中:“謝謝。”
至于謝什麼謝誰,她也分不清。
往後十來日,虞歸晏又溜出府邸了幾次,先是尋了重尋譯請他吃了一次客香居,而後購置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宅子,又去尋了聞沉淵幾趟。
少年與旁的世家貴公子不同,身上全然沒有世家公子的驕縱冷傲,更多的是體貼溫暖與幹淨明朗,僅是與他在一起也會不自覺地放開心懷,
數日的光景裡,少年帶着她幾乎是轉遍了整個京城。恣意的張揚裡,她心間的沉郁在那疾馳的風中不覺煙消雲散,屬于顧玄鏡的虞歸晏也在那幾日中埋葬了個幹淨,餘下的虞歸晏是隻屬于她自己的虞歸晏。
又是一日光景,轉眼便要臨到喬老太君壽辰。
原身在人前雖是癡兒,可到底也該備上一份壽禮。不過既然喬老太君并不喜原身這個孫女兒,那她自然也沒有必要多費心思去讨她的開心。
虞歸晏正琢磨着差人去随意買份壽禮,魏王妃卻是已為原身備好了禮物送上了門來,後魏王妃一步來院子的還有齊王世子親随聞緻。
聞緻帶來的也是一份壽禮,是齊王世子特意替她備下的壽禮。
齊王世子憐惜未婚妻心智有缺,連未婚妻祖母的壽禮都妥帖地為她備下了,也算得上是有心。想起落日餘晖中清雅如蓮的青衣男子,她“啪”地一聲阖上了錦盒,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想随意地嫁給一個并不相識的男子,哪怕這個人是人人稱贊的齊王世子。
既然壽禮已備妥帖,那她自是不必再費心,倒是前些時日在素心齋制了一張琴,今日該是取琴之日了。
與顧玄鏡在一起八載的歲月中,磨平了她所有的棱角,她也越發習慣彈琴靜心,如今雖是放下了過往所有,可愛琴音這個習慣卻是無法擱置。左不過是些小習慣,既然放不下,她也沒有必要刻意割舍。
今日出門眼見晚了,怕素心齋閉了門,虞歸晏未曾浪費時間換男子衣衫,隻着了素日裡習慣的月牙白長裙,外罩同色曳地幂蓠,遮住了那張高山白雪的面容。
素心齋便如其名,素然靜心,位于僻靜的深巷中。雖是如此,制琴的琴客卻是絡繹不絕,原因無他,素心齋雲集了大秦最頂流一列的制琴師,旁的制琴館無一能與之匹敵。
古樸雅緻的素心齋二樓雅間中,一隻如玉般精緻無暇的手揭開了描竹繡金紫砂香爐上的雕花镂空彎蓋,又移走雲母隔,另一隻手執着香箸放入香爐幾粒香丸,清雅的竹香立時從那香爐中冉冉而起。
紅衣男子覆回香蓋:“如何?”
紅衣男子詢問之人着一襲勝雪白衣,尊貴斐然。聞言,他微睜開那雙深如寒潭的墨色鳳眸,通身清貴的氣度驟變,風雅又危險。
須臾,他的目光定格在那香煙缭缭的香爐之上:“琉栩,十年了,她是不是真的回來了?”他拿出那隻香囊,“這隻香囊與十年前她慣用的香囊别無二般。”
風間琉栩放下香箸的手微微一頓:“便是她真的回來了,你又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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