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秋意
啟吾想,如果千壽是自己家的孩子,情況會怎樣呢?靜一的沒有貞操觀念,毫無疑問是遺傳到自己的父親,那麼,面對這麼美貌的弟弟,他會不會出手呢?
駒子帶千壽去客房以後,啟吾甚至開始冥想,放學以後的千壽回到家,換下制服,拿出一件單衣,剛套上一邊袖子,靜一就進來了。
千壽看了他一眼,将祭典上用的畫有金地唐人圖的神扇插在窄腰帶裡,端過粗茶碗就往外走。
靜一站在穿衣鏡前,邊解領帶,邊說:「怎麼,不打聲招呼?」千壽抿抿唇,粉色的唇泛了紅,像要滴出水一樣,他望了望穿衣鏡裡的人,那人也在看他。
千壽喉嚨動了動,幹燥的喉嚨卻枯澀得發不出聲。他對着靜一鞠了個躬,擡起頭來。
靜一撇撇嘴,千壽慢慢朝外面走,空着的手套上另一邊的袖子,那件淺色單衣挂在他單薄的脊背上,和曦的光影穿過半透明的布料,絲綢柔滑如水的質感勾勒出他纖細的背部線條。
白皙的皮膚遇過羅衣光照耀眼,初夏的和風輕撫,啟吾透過靜一的眼仿佛看到了衣通姬(注4)舞動的裙擺,漫天的粉白落櫻,似乎又開始紛紛揚揚墜下。
啟吾記得那件單衣是駒子的陪嫁物,新婚時曾穿過一回。駒子那時候的容貌與今日有些微不同,就如同楊梅樹上的青果,帶了少女酸澀的青味。在那之中,卻隐隐浮現出少年修長柔軟的曲線,雖不圓潤,但别有一番風情,自然之間流露性感。
就像眼前拖着長長的衣擺行走的千壽。
一隻手在千壽踏出房間的瞬間将他拉住了。
茶碗掉在牆上,茶水潤濕了米色的榻榻米,褐色的水迹漸漸滲進去,隻餘下淡色的痕迹。晴朗的天空,雖已是暮春,但風還有絲涼意,粉白的花瓣由風吹落,散在地上。
千壽纖細柔軟的身體被靜一扣在懷中,男人低頭,狠狠地奪取了少年因驚訝面微張的唇。
與啟吾的蒼老,布滿皺蚊的手不同。靜一的手不似一般成年男子的粗糙,而是潔白修長,骨節分明,天生便适合彈鋼琴。可惜這手的主人并不知道感恩,隻喜歡在女人的身上彈奏着惟有他才能明了的樂章。
此時,那美麗的手穿過單衣的下擺,摩挲着少年光滑的大腿。
「哥哥……」千壽從密合的雙唇間,擠出這句話。
啟吾聽到他的呼喚,看到靜一的肩膀突然震了下,慢慢放開千壽的唇,但雙手依舊扣在他的腰間,将他拉近。
身材矮小的少年不得不掂着腳,擡起頭才能看清男人的面容。
「姐……」「夫」字還未出口,千壽便被靜一壓在榻榻米上。
千壽的皮膚很白,下巴颔到脖子的線條優雅得驚人,還沒有喉結的平緩曲線,随着輕微的呼吸起伏着。
啟吾仿佛看到靜一的瞳仁變得幽暗,就如同現在的自己。靜一長得不像啟吾。啟吾年輕時也跟如今一樣,邋邋遢遢的,走在街上并不出衆,圓子長得也不美。
可靜一卻長得很豔麗,會讓人誤認成女性的高貴臉形,以及動靜皆宜的儀态等等,全然不像松元家的人。
所以,駒子才會對她那麼死心塌地罷。
啟吾想着靜一到底像誰,他看到千壽黑色的瞳孔映出靜一的容貌,那一瞬間,啟吾能清楚感到千壽眼裡的迷惘,還有迷戀。
——「爸爸,您要喝茶麼?」耳邊突然響起駒子甜潤微揚的嗓音,靜一以及千壽的身影像籠罩在奶白的煙霧中,如海市蜃樓般漸漸消逝。
啟吾睜開眼,一身淺青和服的駒子端着托盤站在面前,腰上圍了條華麗的腰帶。她說:「爸爸,累的話便去房間睡罷,在這裡會着涼的。」語氣裡似乎有細微的責怪。
啟吾一手撐着廊下的門柱,慢慢站起來。
「幾點了?」他問。
駒子站在後面,低聲說:「四點了。」
啟吾沒有回頭,往走廊那邊走過去,鸢的鳴叫,從遠處傳來,啟吾眯眼望向外頭,突然覺得滿身通爽,卻是那夢中帶來的粘膩的冷汗幹透了的緣故。
注4:衣通姬是允恭天皇之女輕大郎女公主,美豔絕色天下聞名,據傳她皮膚潔白如雪,穿起衣裳來都掩不住白光外透,所以大家都稱她為衣通姬。衣通姬與同母異父的兄長,皇太子木梨輕相戀,後木梨輕因此而遭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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