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媽媽不柔軟,她從不會趴在男人懷裡哭,她隻會一個人默默把重擔扛起來。因為她是一位拿着手術刀跟死神搶生命的醫生,她的責任和使命決定她不可能局限在家裡,隻當一名溫柔似水的賢妻良母。
她能理解和支持她的媽媽,可她的爸爸卻不能。
就因為媽媽不會彈古琴,不會溫柔地笑,不會笨笨地學騎馬,不夠小鳥依人?
孟湘無法理解她爸的想法,也無法原諒,不能原諒。
後半夜下起雨,淅淅瀝瀝地敲打在屋檐上,好像一陣陣催眠的節奏。孟湘閉上眼睛,終于漸漸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眼睛有點浮腫,她便又把帽子戴上了。
外面小雨還沒停,氣溫涼飕飕的,不過他們車隊還是上路了。
七八月份正逢着雨季,到了海拔高的地方,小雨甚至可能變成小雪,但是也許很快就能變成晴天。
一路從然烏趕往波密,國道兩邊漸漸進入森林路段。遠處高山雪頂,山下森林田野,在濛濛細雨中勾勒成一副綿延千裡的美麗畫卷。
有很多遊客都評價說,這一段森林路是整個川藏線上最美的一段。隻是可惜,孟湘沒什麼心情看風景。
帽檐低低地蓋住半張臉,她愣愣地望着窗外發呆。看上去好像很專注的樣子,萬千景色從眼前劃過,她卻什麼都沒記住。
走了一路,雨也下了一路。前面衛修開着車,謝歡正在查天氣,看看這小雨到底什麼時候能停。
“怎麼明天還有雨啊?我已經沒有襪子穿了!”謝歡正抱怨着,跑在前面的陸巡卻突然減速,衛修連忙踩刹車,也跟着把車速降下來。
漸漸的,前面開始堵車,甚至還有車開始掉頭,交通阻塞起來,最後完全走不動了。
“怎麼回事?”謝歡有些煩躁,“好好的怎麼堵車了?”
“我下去看看,你們在這等着。”衛修把沖鋒衣拉鍊拉上,撐着傘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帶回來一個壞消息:前面路上塌方了。
“塌方?”謝歡有些抓狂,“塌成什麼樣了?什麼時候能修好?我們該不會困在這裡了吧?中午吃什麼?我已經餓了怎麼辦?”
衛修沒搭理他,拿着手機搜索導航,看能不能另外找條路繞過去。
因為西藏這邊有很多路段都沒有信号,他們用的導航地圖都是提前下載到手機上的離線地圖,即使沒有網絡也能使用。
這邊正搜着,龐帥那邊打來電話,說他們車隊那個劉大叔知道一條小路,可以從米堆冰川那邊繞過去。
看看前面調頭的車,大概都是另外繞路,估計前面的塌方路,一時半會兒是通不開了。
想着龐帥他們經常跑川藏線,應該比他這每年一次的有經驗,衛修便調轉車頭,跟在龐帥他們後面走小路。
因為下雨,小路上十分泥濘,而且從這邊繞路的車也不少,根本走不快。不過好處是沙石路段較多,路面不會存水,也不會陷進去。
一路颠簸了一個多小時,小雨漸漸停了,隻是天色依舊陰陰的,氣溫愈發降低。
遠處依稀能看到米堆冰川的巨大雪頂,如同巨空隕落的冰清鑽石一般鑲嵌在莽莽林海之中,稀世之景,委實少見。
孟湘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冰川,頓時就被那種凝固着時光的蒼涼和壯美驚到了,盯着看得拔不出眼來。
臨近傍晚的時候,他們終于趕到一個小村子。大概是因為靠着米堆冰川景點,這個村子裡的旅遊氣息十分濃厚。有很多原木搭建的兩三層藏屋錯落在茂密的林地間,屋頂上用油布蓋着成捆的柴草,家家戶戶門口都飄揚着一串串風馬旗,旗子下面挂着停車住宿的廣告牌。
從這邊繞路的不少,少不了十多輛車。村子裡一下湧進這麼多外來客,裡面的村民聽到動靜,紛紛跑出來招攬生意。
那些民宿看起來似乎都差不多,衛修他們便随便找了一家好停車的。
謝歡先進去看了一眼,出來之後直搖頭,說裡面條件極差,打死他都不住這裡。
“同志們,将就吧!”那個劉大叔笑呵呵道,“這邊村子都這條件,再往前走,下個村說不定還不如這邊。今晚就先對付一夜吧,不行就上睡袋。”
謝歡還在那兒磨叽,想要撺掇着衛修在外面搭帳篷。
衛修斜他一眼:“你不怕凍死就自己住帳篷吧,沒人攔你。”
謝歡糾結半晌,最終還是一臉嫌棄地搬出行李箱,跟着衛修提到屋裡。
這家民宿僅剩的幾間房都在三樓,而且都是四人間。狹小的一間屋裡左右各擺一張八十年代學生宿舍用的那種上下兩層的鐵架床,像衛修這種大高個,躺在上面很可能都伸不開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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