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與李斯沒有賭約,也會有人不讓此法施行。”雲歌立于亭閣,看着滂沱大雨。
韓風擡眸,隻見一襲青衫之人背立而站,風吹動衣角,背影更顯清冷。
“您的意思,我懂。可我想試試。若是曾經的我,興許會站在另一方,女子怎可入朝為官?嗤笑此等行為。可是如今,我的想法變了。”韓風靜默片刻,溫潤出聲。
“任重而道遠,前路重重險阻,韓風,謝謝你。”
“不,應該是我謝謝您。”韓風輕笑。
“哈哈,若是再相互謝下去,得到什麼時候。”一旁的趙昱打起了岔。
“你這大老粗說的不錯。”韓風拍了拍趙昱的肩頭,笑道。
“你這書呆子,說什麼呢!”趙昱佯裝要揍韓風。
雲歌看着這場景,忍不住大笑,甚至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們倆要不要出去打一架。”
……
“魏國這個魏假,寡人怎麼覺得推了個禍害上位。”嬴政聽得譚平的禀報,眉頭緊蹙,“傳蒙武,蒙興。”
……
“拜見王上。”
“免禮,寡人傳你們前來所為何事,你們已經知道了吧!”
“慶内侍已經告知臣等。”蒙武拱手一禮回禀道。
“好,不日,王翦結束趙國之事會與你們蒙家軍彙合。寡人明白短時間攻不下魏國,但是必須挫他魏國的銳氣,傷了魏國的元氣。”嬴政聲音變得冷厲,周身彌漫着睥睨天下的氣場,眼底是冷若冰霜。
“諾。”
“退下吧!”
“諾。”
殿中又恢複成一片平靜,隻有筆摩挲着紙張的聲音。
屏風後走出一稚子,“阿父,字帖。”
嬴政擡眸,稚子已經将字帖雙手奉上,一大一小對視,眉眼相似,唯有不同的地方便是稚子卻有與母親一般的小小梨渦。
“嗯,今日的功課可做完了?”嬴政接過,詢問起稚子。
“兒今日的功課已經做完,兒給您取來。”
嬴政出聲阻止,“不了,今日不考校。聽你阿母說最近在學棋?”
“嗯,阿母說兒的棋技堪堪入門。”扶蘇無奈,就自己那臭棋,連入門都不算,阿母是在給自己留面子。
“扶蘇,才初學,萬事不可急燥。正如你這字已經長進不少。今日,阿父教你下棋。”嬴政眼神示意慶沖。
慶沖快招呼内侍将棋盤擺好,扶蘇望着已經準備好的棋盤,有些不知所措,自己那破棋,太丢人了。
“不管棋藝如何?總要試試。”嬴政看出長子的窘迫,摸了摸長子的頭,“扶蘇,若是你不敢邁出那一步,你永遠隻會原地踏步。”
“兒明白,阿父棋下留人。”扶蘇聞言,咧嘴一笑,酒窩若隐若現,像極了雲歌。
幾盤棋下來。
“扶蘇,這棋技還需要練啊!”嬴政無奈扶額,他怎麼想起來要跟兒子下棋,一個剛會下棋的小子能有什麼好棋技,高估了妻的評價。
“阿父,兒下得确實不好。”扶蘇抓了抓後腦勺,苦笑。
“多練練。”
“兒知道了。”
“王上,公子,王後來了。”
雲歌回到宮中遲遲不見長子回鳳安宮,一聽長子被留了,便匆匆來到勤政殿,卻看到父子倆在下棋。
“下棋呢!扶蘇,怎麼樣啊?”雲歌柔聲詢問,餘光瞟了一眼棋局,明顯明知故問。
“阿母,您看不出來嗎?”扶蘇委屈極了,“兒的棋連入門都算不上。”
“傻兒子,阿母是鼓勵你。”雲歌摸了摸兒子的毛絨絨的絲,“不下了,該回去用膳了。”
“不行,兒子要下完。”隻見長子一臉不服輸的樣子。
“傻兒子啊!你輸了,在下也赢不了。”雲歌歎息。
“唉,就沒赢過。”扶蘇小聲嘀咕。
“你也真是的,就不能放放水。”雲歌瞟了一眼一邊偷笑的男人。
“我這是是在教他下棋。”嬴政攬過妻的肩,解釋道。
“切,哪有這樣教的。”雲歌掙脫,牽着兒子的手徑直離開,獨留嬴政,看着懸停半空的手愣神,輕歎一聲,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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