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王後一介女子上朝堂于禮不合,有損王室顔面。”掌管宗廟禮儀之職的姚奉常出列勸誡。
“姚奉常之言在理。大王,王後一介女子出現在朝堂确實不合乎禮儀。”
嬴政那雙鷹隼般的眼眸微微眯起,掃視一圈了大殿上的朝臣,隐忍着怒火,“請王後上殿。”
片刻後,隻見清冷的倩影出現在大殿前,背光而來的女子,一襲黑衣鳳袍,衣袍之上的金絲繡成的鳳凰在光輝的映射之下栩栩如生,而其容貌極美,柳葉彎眉,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青絲由一根鳳钗绾起,那氣勢卻讓人在驚歎與她的美貌之下,不敢露出半點亵渎的目光,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清澈見底的雙眸隻浮現着一絲冷意,越過衆人。
“拜見大王。”
嬴政望着背光而來的妻,眼眸都變得熾熱起來,不過很快便隐藏起來,正襟危坐,“不必多禮。”
“謝大王。”
“身為王後,以女子之身上朝堂,此謂公然藐視禮法,大王,這樣的女子怎配為秦國國母?”
雲歌冷笑,厲聲質問,“禮法?女子之身上朝堂便是藐視禮法,真是可笑至極。姚奉常,口口聲聲事關禮法,可您身為奉常,掌管宗廟禮儀之職,不尊生母,任其自生自滅,此謂不孝,寵妾滅妻,此謂不忠,更是為了高位,出賣朋友,此謂不義,不孝不忠不義三條罪狀,你可做到禮法?”
姚奉常被問住,此等隐秘之事,“你。”
“我怎麼了?以為封鎖消息便沒人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口口聲聲禮法,你可做到禮法,在這兒給我講禮法。”聲音好聽,卻是咄咄逼人。
姚奉常啞口無言,還被同仁知道了此等隐秘之事,隻見高位上的嬴政臉色陰沉,“不忠不義不孝,怎堪為奉常,來人,剝去其官職,杖責二十,貶為庶人。”
“大王饒命啊!”
殿中人倒吸一口涼氣,還是有不怕死的人非得往槍口上撞。
“就算女子之身上朝,不遵禮法,王後身為趙國公主出現在朝堂,臣有理由懷疑您是趙國的奸細。”一張國子臉,剛正不阿的中年男人質問道。
“呵。”雲歌勾唇一笑,“嚴典客(外交事務)無憑無據論我的出身,趙國公主的身份便笃定我是奸細,依您之言,那這朝堂之上凡事出身他國的臣工,都是他國奸細了。”此言一出,引了朝堂一些出身他國的朝臣的不滿與不平。
“嚴典客,無憑無據就懷疑王後的身份,這便是你得不對了,那我們這些出身他國的臣工,是不是也在你的懷疑之列。”李斯對于出身之事耿耿于懷,如今被提到,還被懷疑,站出來反駁道。與李斯一派的朝臣,有出身他國的朝臣也相繼出列反駁,替雲歌當起了嘴替。
“我沒有這個意思。”嚴典客連忙解釋,這一下子得罪了這麼多人,“病急亂投醫,諸位勿怪。”
“哼,嚴典客還是莫要解釋了,懷疑還是要講證據說話。”
嬴政玩味十足,看着這場窩裡鬥得戲碼,剛才還同仇敵忾,如今便反水了,這群蠢貨被人三言兩語一攪和便鬥了起來。餘光瞟了一眼默不作聲觀看好戲妻,也是鬧劇的引者。看時候差不多了,出聲呵斥,“夠了,一個個把朝堂當做什麼,鬧市嘛?若是要吵,出去吵,聒噪至極。”
“大王贖罪。”争吵不休朝臣皆跪。
“一個個要幹什麼?又是奸細,又是廢後,寡人難道不比你們了解自己的王後?寡人的家事你們還要管,未免手伸得太長了。”嬴政佯裝震怒,站起身厲聲責問。
“大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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